上部_第五卷 毒药公爵-《寻找前世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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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飞鸟的前世
从埃及回来以后,有好一阵子我没有接过任何委托了,司音也出乎意料地只让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都是飞鸟在完成任务。
渐渐平静下来的我却产生了许多以前从未有过的疑惑。为什么,我会需要做这样的工作?为什么司音要收集这么多眼泪?他说的惩罚又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司音有送我们穿越时空的能力,他自己却从来没有穿越时空?
当我再次询问司音的时候,他却什么也没有再回答我。
“那么,一切会很快结束,我们都会解脱,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我不甘心地问道。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他又恢复了一贯冷冷的神色。
“那么师父,我的前世到底是怎么样?”我继续问着。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道:“轮回不止,每个人都会有许多不同的前世,我又怎么能回答你?”
“那么,你说的惩罚又是什么??”我不依不饶地问道。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猜不透的光芒,道:“小隐,有时知道太多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上次我说的话,你要忘了它。”
看来从司音的嘴里是问不出更多的事情了,我思来想去,决定去找飞鸟问个明白。
飞鸟前几天刚从元朝回来,俊朗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疲倦。
“小隐?现在心情好点了吗?”他一见我走进他的房里,就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飞鸟,你知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收集眼泪?”
飞鸟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他想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小时候我有次看见师父看着装着眼泪的水晶瓶子发呆,我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察觉,我记得他的神情十分奇怪,我从未见过师父有那样的神情,所以记忆犹新。”
“师父一定有什么秘密吧。”我说道,那个装着眼泪的水晶瓶子一定就是揭开师父秘密的关键。
“师父的前世不知是怎么样的。”我想了想,又说道:“对了,你知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收养我?”
飞鸟还是摇了摇头,道:“你也知道,师父从来就不会多说半句话,不过我记得那时收养你之前,师父让我看家,只对我说了一句,时候到了,他要去接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我?”我指了指自己。
飞鸟笑了笑道:“应该就是你吧,因为不久之后他就把你带回来了。”
听了飞鸟的话,我心中的疑团却是越来越大,师父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而这些秘密是不是又和我的前世有关呢?
“别想了!”飞鸟轻轻拍了一下我的额头,“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看你每次穿越都是受罪,怎么总是和那些不相干的人扯上关系。”
“我……”我刚说了一个字,又被他打断了。
“我看,你还是在这里好好地找个男朋友,等我有空就让我的女朋友们介绍几个好男人给你。”他的唇边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我才不要!”我抓起一个靠垫就往他身上砸去,他也不躲,哈哈大笑起来。
在这里好好找个男朋友?我真不知道还可不可以,见过赫赫有名的一代明君嬴政,见过拥有最纯净笑容的清灵少年总司,见过充满妖魅却又温柔得让人心疼的撒那特思,见过如阳光般闪耀的太阳之子拉美西斯,我真的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喜欢上这里的人了……
没过了几天,茶馆里又接到了一桩新的委托,需要前往的地点是十六世纪文艺复兴时的意大利。
这一次,司音先试探地问了我一下要不要去,又是中世纪的欧洲,我记得上次还发过誓绝对不去什么中世纪的欧洲了。就在我犹豫的时候,还是飞鸟笑了笑说:“让我去吧,我看小隐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司音的脸上似乎有丝犹豫,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次奇怪的神色,考虑了一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飞鸟,你跟我进房来。”司音只淡淡说了一句。
看他们关上房门,神秘兮兮在里面不知说些什么,我的好奇心倒被勾了起来,师父看起来好像特别重视这次任务。
过了好久,他们才从房里出来,飞鸟的神色似乎也有些奇怪。
在飞鸟出发之前,司音居然破天荒把渡灵莲花交给了他,还叮嘱了一句,“完成任务马上回来,不要和波尔金家族的任何人扯上任何关系。”
波尔金家族?我一愣,不就是那个以毒药暗杀而维护统治地位的显赫家族吗?飞鸟爽朗的一笑,道:“师父,你还信不过我吗?我可不像小隐。”他还冲我眨了眨眼。司音仍是一脸凝重:“总之,你记住我的话。”
我的心里又打上了个问号,师父居然把渡灵莲花也交给了飞鸟,难道这次的任务这么棘手吗?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几天,可飞鸟还是一直没有回来。
我的心里也暗暗焦急起来,十几天,在异时空算来已经一年多了,飞鸟还没有完成任务吗?他好像从来没有花费过这么长的时间。
我急匆匆的去找司音的时候,发现司音的眼中也隐隐有丝焦虑。
“师父,飞鸟怎么还没回来,你和他联络过了吗?”我急急的问道。
司音看了看我,说道:“我已经试着通过风和他联络,他那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什么?”我跳了起来,“那不就是失去联系了?”
司音略一皱眉,道:“我只怕一直担心的事情会发生。”
一直担心的事?我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猜测,又问道:“师父,飞鸟他和波尔金家族不是有什么关系吧?”
司音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又抬眼望向远处,低声道:“你知道波尔金家族最出名的人物西泽尔.波尔金吧?”
我一惊,点了点头,继续听他的下文,心里却有些隐隐不安。
“他就是飞鸟无数个轮回中的一世。”
“什么?”我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西泽尔.波尔金,罗马教庭的最高统治者亚历山大六世与罗马妇女的私生子,意大利的瓦伦丁公爵,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野心家,差不多掠夺了整个意大利北部的土地,用施毒暗杀的手段除去一个个政敌,包括自己的兄弟。他爱上自己的亲妹妹,与亲妹妹*,却又把妹妹当成工具,一次次远嫁联姻,又一次次派人杀死妹妹的丈夫,再次把她掠夺回来。这个被后世史学家用手段残忍、凶狠、恐怖这些字眼来形容的毒药男人,居然、居然是飞鸟的前世!
我,我完全不能相信!
“所以,所以当初师父想让我去?”我的心情一片混乱。
司音点了点头,道:“这只是飞鸟的其中一个前世,所以我本来想让和他们没有关系的你去。”
“师父你为什么不早说!”我怒道,如果知道是这样,我怎么都不会让飞鸟去了!
司音神色黯然道:“也许,这也是命中注定的吧。”
“什么命中注定!师父,马上送我去意大利,我要把飞鸟带回来!”我腾地站起身来。在我心中,早就将飞鸟当成了亲哥哥,对我来说,他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上次是他带我回来,这次我一定要把他带回来!”
司音看着我,忽然从怀里拿出了一件东西。我定睛一看,咦,这不是师父的三件法器之一——-阴阳镜吗?这件法器能根据不同对手制造出虚拟的幻境,于幻境中制敌于死地,杀伤力要比渡灵莲花更大。更奇特的是,阴阳镜能选择性地预测未来,当然这样的机会,司音说过有时几百年才会出现一次。
“看来飞鸟多半是和波尔金家族的人扯上关系了,他们家族的毒药这样出名,是因为这些毒药全都出自一名叫作杜莲的女巫,她的巫术十分高强,为防万一,所以我才把法器交给飞鸟,但是……”司音顿了顿,道:“你要去的话,就带着这个,不管有没有带回飞鸟,如果有危险,你要马上回来。”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把飞鸟带回来的!”
虽然是这样说,我心里的不安却在不停扩大。飞鸟这样厉害的法术,再加上师父的法器,怎么可能轻易败在女巫手下,怎么可能轻易出事?
难道是出了别的我们所不知道的意外?
无论如何,飞鸟,我一定会把你带回来,等着我!
管他什么女巫、公爵,全都放马过来吧!
第二章 毒药公爵
十五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罗马。
当我踏足这块属于瓦伦丁公爵西泽尔的土地时,也不禁为她的繁华所震慑。
同样是中世纪,处于欧洲文化中心的罗马显然和那个吸血女伯爵所在的匈牙利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四周的建筑充斥着华丽、奢靡的文艺复兴风格,希腊式柱廊和罗马式穹窿,对称地矗立在建筑两边的精美大理石雕塑,美轮美奂的圣母天使浮雕装饰着立柱和墙体,街道两边鲜花盛开,绿意盎然。
但此时的我却是丝毫没有心情欣赏眼前的这一切,我所想知道的就是飞鸟到底在哪里?
为今之计,只有先召唤附近的灵,让它们帮我寻找飞鸟的下落。
我往四周看了看,这里人太多,我打算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去召唤灵体。刚走了两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小隐!”
我浑身一震,这个声音,不会就这么凑巧吧?我缓缓地转过头去,在我的身后停着一辆四轮的乌木马车,我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正从马车里下来的人。虽然这个男人穿着这个时期特有的男装普尔波安,但是那张容颜却是我现在最想见到的。
“飞、飞鸟!”我惊喜地叫了起来,飞奔过去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吓死我了,飞鸟。我和师父都以为你出事了,吓死我了,原来你好好的,太好了,太好了!”我语无伦次地说着,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飞鸟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道:“傻瓜,我怎么会出事。”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笑容依旧,不知是不是我敏感,他的眼眸似乎比以前深邃了很多。
“为什么不回去?你的任务完成了吗?“我忙不迭问道。
他放开了我,点了点头,道:“完成了,不过,我还有一些事要办,现在我正要去瓦伦丁公爵的宫殿,你也和我一起来吧。”
“什么!”我大吃一惊,这才看见马车上的图案,绚烂的金色和朱红色底色上,绘有一只昂然欲战的公牛,这是代表亚卑士神的公牛,也是——赫赫有名的毒药家族波尔金家族的家徽。
我的心,忽然就沉了下去。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急促地说道:“飞鸟,你糊涂了吗?师父再三和你说千万不要和波尔金家族的人扯上关系,你怎么偏偏和这个瓦伦丁公爵扯上关系?他的性格我们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人你绝对惹不起,你马上跟我回去!”
他的眼眸忽然有什么闪过,我心里忽然涌起了一丝说不清的奇怪的感觉,飞鸟好像有点和往常不一样。
“小隐,我知道这次耽搁久了些,让你和师父担心,不过我马上就会和你回去,瓦伦丁公爵这次帮了我不少忙,我至少和他去告个别吧。”
“还是和他少接触为好吧,他家的毒药可是出了名的。”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头,“别担心了,你几时见过我中了别人的招。再说他也不是传说中那么坏,每个人都有无可奈何的时候,你难道不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吗?”
被他一说,我的好奇心也有些蠢蠢欲动,这个史学家口中的残酷无情同时又拥有无与伦比的才华的毒药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呢?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是飞鸟的前世呢。
正在迟疑的时候,他又笑了起来,道:“我还真是没想到,师父原来也会担心我,不过让你过来,即使我出了事,好像你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吧,哈哈。”
“你!”我瞪了他一眼,太小看人了吧,“怎么会,师父连阴阳镜都交给我了呢,怎么会打不过别人,我还以为你被那个巫女杜莲打败了呢。”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你知道杜莲?”
我点了点头道:“师父说过了,还说杜莲的巫术十分高强,不过我们飞鸟怎么会中了一个小小巫女的招数呢,对不对?”我笑着瞥了他一眼。
“那是当然,呵呵。”他微笑道,不知为什么,我又在他的眼眸中见到了那丝我看不清的神色,似乎隐隐带着一丝嘲讽。
“上车吧,还愣着干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拉上了马车。
“你真的马上跟我回去?”
“笨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你好像经常骗我呀。”
“呵呵。”
“飞鸟,你穿这个衣服还很帅哦,”我拽着他的泡泡袖子玩,“好好玩,就像童话里的王子服装呢,。”
“小隐?”
“嗯?”
“师父真的把阴阳镜交给你了吗?”
“是啊,这个威力可比你的渡灵莲花还厉害呢。”
“是——吗,”他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不知不觉,马车缓缓行进了瓦伦丁公爵的宫殿。下了马车,飞鸟就拉着我直接进了宫殿。宫殿里镀金的屋梁熠熠生辉,上等的挂毯绚丽华贵,大理石制成的地面光洁照人,宽敞的大厅里居然还有一个水池,清澈的水流从白色的女神像所持的瓶口潺潺而下,从高大柱廊和罗马式穹窿下洒进来的阳光映照在水波之上,闪耀着点点金光。
经过水池边的时候,只听“扑通”一声,飞鸟身上不知有什么东西掉下了池子。
“飞鸟,你的东西掉了。”我赶紧叫住他。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掉了就算了。”
“那怎么行,你好懒,我帮你捡吧。”我弯下腰,清澈的池水中赫然躺着一只铜色的戒指,我伸手捞了上来,池水冰凉,我的身上不由打了个冷战。
是个雕刻着九头女神的戒指,波尔金家族的图纹,可是,在我的记忆里,飞鸟从来不喜欢戴这些首饰啊。
“给你。”我交给了他。
“谢谢,”他伸手接过,套在了自己的中指上。
“西泽尔呢?”我问道。
飞鸟笑了笑道:“公爵大概在忙,我们在旁边的房间里等一下。”
我跟着飞鸟进了房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哪有有点不对劲,可究竟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
飞鸟好像对西泽尔一点也不反感,也许是因为西泽尔是他的前世的关系吧。嗯,这样解释起来应该解释的通。可是师父到底在担心什么呢?是怕西泽尔对飞鸟不利吗?可看起来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口渴了吧,喝杯葡萄汁吧。”他忽然说道,我抬头一看,一位宫女端了两个水晶杯进来,杯子里装的是泛着红玛瑙般光泽的葡萄汁。
我忽然觉得一阵恶心想吐,
“喝吧。”他端起自己的一杯喝了下去,“很不错的味道。”
我心里那不对劲的感觉又冒上来了,飞鸟,他忘了吗?自从从吸血女伯爵那里回来后,我一看红色的饮料就想吐,所以那次以后,他们再也不买红色的饮料回家。
可是看飞鸟的神情,又不像在捉弄我。
“飞鸟,这是红色的饮料啦。”我说道。
“是呀,葡萄汁当然是红色的,有什么奇怪,喝吧。”他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我慢慢举起了杯子,拿到眼前的时候,我停住了,在水晶的杯面上,清晰的映照出飞鸟注视我的眼神,等待中带着一丝急切。是的,我想我没有看错,是等待的眼神。
等待我喝下这杯葡萄汁。
忽然,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居然在怀疑飞鸟,我居然在怀疑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飞鸟,从小把我当妹妹一样疼爱的飞鸟。我赶紧摇了摇头,自己都在乱想什么,看错了,一定是我看错了。
但是,这杯葡萄汁似乎还是不喝为妙。
“喝吧。”他微微一笑。
我想了想,放下了杯子,笑嘻嘻道:“还是不喝了,我一点也不渴。”
他看着我,也放下了杯子,站起身来,走到我的身边,把手轻轻搭在了我的肩上,微笑着说道:“还真是小看你了,这样都没办法让你喝下去。”
我一愕,抬头看他,他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极其诡异的笑容,
“飞鸟,你在说什么?”我有些不解,心里又因那丝诡异的笑容而感到莫名的恐惧。他忽然笑得很是灿烂,笑了一阵后,他敛起了笑容,盯着我的眼睛一言不发,他那海水一般清澈的眼眸中却闪动着陌生的光泽。
飞鸟他,从来不会用那样奇怪的眼神看我……
刚才发生的一切忽然像电影般在我脑海中回放,为什么我会这么凑巧碰上飞鸟?为什么飞鸟看见我一点也不惊讶,碰巧得仿佛他在一直等着我出现?为什么他忘了我害怕红色的饮料?为什么他会佩戴这样的戒指?为什么他拥有这样陌生的眼神?
我感到浑身都在颤抖,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我迅速地抓过他的手,扯起那蓬蓬的泡泡袖,顿时呆在了那里。水晶手链,他没有水晶手链!
我立刻倒退了几步,惊恐和震惊令我说不出连贯的话来,“你、你……不、不是飞鸟!你,你到底是谁!”
他牢牢地望着我,嘴角轻轻一扬,从他的口中居然传出了一个清脆婉转的女声:“我也没有说我自己是飞鸟呀。”
这一下把我震得不轻,就看见飞鸟在我眼前慢慢矮了下去,矮了下去,匪夷所思地变换成了一个只有七八岁大小的女孩。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从口中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变——形——术!”
小女孩容貌可爱,天真无邪,唯有那一双眼睛深沉得完全和她的年纪不符。她忽然笑咪咪地拍起手来:“厉害厉害,姐姐连这都知道。”
我渐渐回过神,上前一把扭住她的手腕,怒道:“飞鸟呢,你把他怎么样了,你要敢动他一下,就算你是个小女孩,我也不会放过你!”
她依旧笑咪咪地看着我,道:“我怎么会把飞鸟哥哥怎么样,他对我可好了。”
我心中又急又怒,听她的话,是知道飞鸟的下落了,这个有着天使一样容貌的小女孩,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小的年纪居然会用变形术!飞鸟他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我放开了她,掏出符咒,恶狠狠道:“你要再不说,别怪我不客气。”
她露出了一个纯真的笑容,道:“姐姐,你要怎么不客气?”
“你!”我被她气得浑身发抖,“我先封印了你!”我双手结印开始念咒,符咒渐渐发出绿色的光芒,把她整个笼罩起来,绿光越来越强,越来越强。我念到一半,忽然只觉下腹一凉,心口猛地绞痛起来,一阵剧痛贯穿全身,一瞬间,绿光消失,符咒也化为灰烬,我浑身动弹不得。
“呵呵,姐姐,”她甚是好笑地看着我:“你早就中了我的毒了。”
“毒?”我惊讶地看着她,“不可能,你在那杯葡萄酒里下了毒吧,可是我一口也没有碰。”
“嗯,那里是下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在别的地方也下了。”她微笑着看着我。“别的地方?”我一愣。
她抬起手,望着自己的戒指,唇边闪过一个奇异的笑容:“谢谢你替我捡了戒指。”捡了戒指?我的头皮一麻,“难道是池水?”
“哇,姐姐好聪明哦,猜对了,不过池水里的毒还是差多了,这么久才发作,我差点就被姐姐封印了呢,好怕哦。不过好可惜,现在姐姐反而被我的毒封印了。”
“你……”
“不过姐姐不用担心,这个毒只是封印你的法术,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死的。”
一时半会儿不会死?我的嘴角开始抽搐,那将来呢?
她弯下腰来,在我的怀里掏出了那面阴阳镜,喜笑颜开道:“太好了,又多了一样宝贝。”又多了一样?我心里一紧,脱口道:“渡灵莲花?”
她笑着看了看我道:“姐姐也知道?”
一听她的回答,我的心又沉了下去,如果渡灵莲花也在她手里,那么不就是说飞鸟也……怎么可能呢,飞鸟比我冷静,比我聪明,他怎么可能轻易中招。
不过,要操纵这两件法器,必须会念咒文。
“你拿着也没用。”我冷冷道。
“所以要麻烦姐姐教我哦。”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用最恶毒的目光瞪着她。这个恶魔一样的小女孩到底是什么人!下毒,她精于下毒,难道她就是……
门外传来了一阵稳重的脚步声,她的声音又一次打断了我的思考,“公爵大人,一切都解决了,您打算怎么处置?”
公爵大人……这里的公爵大人不就是……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走进来的这个男人。
黑色微曲的长发下,是张俊美冷酷的脸,在看到我抬头的一刹那,他狭长的浅绿色眼眸中一抹惊讶的神色一闪即逝。那是一种怎样的绿色,仿佛初春时节柳稍上绽放的新绿,又仿佛碧色湖中溶入了初化的雪水,那样透明的绿意中却泛着冷峻幽暗的光泽,飘荡着一种死亡的气息,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西泽尔·波尔金,全意大利最令人恐惧的野心家、强权者和完美的阴谋制造家。15世纪的欧洲历史上,再没有第二个像他那样背负如此之多恶名,却又为同时代人所同情并毫不吝惜地给予赞美的统治者,就是我眼前的这个男人吗?
第三章 冒名顶替
不过现在可不是感慨的时候,我很快回过神来,冲着他就是一句:“飞鸟呢?”
他没有回答我,目光掠过我望向了那个小女孩:“杜莲,你觉得她像不像一个人?”杜莲?我诧异地望向她,这个小女孩就是那个女巫杜莲,杜莲竟然是这么一个小孩子!
杜莲一笑,道:“的确有几分像,我刚见到她的时候也有些吃惊。”
他们在说什么?我像谁?他们又为什么冒充飞鸟抓住我?我的心里一片困惑。
“只是可惜,她眼睛的颜色是黑色的。”西泽尔瞥了我一眼。
“嘻嘻,这有什么难的,比变形术简单多了。”杜莲笑着走到我面前,双手在我面前一挥,只见一道绿色的光闪过,我的眼睛只觉一热,好像有什么覆了上来,
睁开眼的时候,只见西泽尔正牢牢盯着我,冷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
“怎么样,公爵大人,现在更像了吧?”杜莲笑咪咪地问道。
西泽尔没有说话,忽然抓起了我的手,极其优雅的在我手背上吻了一下,“从今天起,你就叫做琉克勒茜。”
我彻底地混乱了,琉克勒茜,不就是他*的妹妹吗?怎么变成了我?真正的琉克勒茜难道不在这里?我又怎么会像她?琉克勒茜不是意大利人吗?
“怎么可能,琉克勒茜不是你妹妹吗,我怎么可能会像她?我是东方人,长相完全不一样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不知道吗,琉克勒茜小姐的母亲就是位东方女人,所以她的长相并不像意大利人,只不过她有一双和公爵大人一模一样的绿眼睛。”杜莲还在一边笑咪咪地解释。我狠狠白了她一眼,这该死的女孩,用了什么该死的毒药,居然让我动都不能动。
琉克勒茜和西泽尔原来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不过就算异母,还是*。可是,琉克勒茜在当时不是有名的美人吗?说我像她,那么我岂不是……要命,这个时候还在想什么,我赶紧打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明晚,欢迎费拉拉大公伊斯特的舞会上,我需要你出席。”他冷冷地吩咐道。
我轻轻哼了一声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冷冷的笑容,“飞鸟。”从他的嘴里说出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我就妥协了,不管是不是肯定飞鸟在他手里,我都不敢拿飞鸟来冒险。
“这才乖,我的——妹妹。”他的眼中飘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看他就要走出房间,我忍不住又喊住了他,“等一下,就算死,死也要让我死得明白,为什么知道我会来找飞鸟,为什么会找到我?又为什么下毒?就算我和你妹妹像,在你见到我之前也并不知道吧。那么本来你给我下毒又是为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
他停了下来,微微侧过身子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缓缓道:“得罪我的是——不是你。”他的声音冷若寒冰,眼眸中闪耀着极度憎恨的神色。
“姐姐,你的问题太多了。”杜莲一边说着,一边往我嘴里塞了个药丸。
我赶紧往外吐,那药丸已经咕咚一声滑到了喉咙里,完了,又不知是什么毒药,我先是一惊,随后又有点无奈,反正已经中了毒,多几种也无所谓了,说不定还以毒攻毒呢。
“等下你就可以动了,不过只可以让你动的解药,其他事情还是做不了哦。”她笑嘻嘻地说着。
看着他们走出房门,我心里越来越不安。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得罪他的不是我,那么是谁?难道是——
想起杜莲的话,我试着动了动手脚,果然可以动了。我连忙掏出符咒,试着施法,果然还是不行,我又试着召唤司音,也不行。我的一切,好像真的被封印了。
发了一会呆,我赶紧掏出了镜子,一照,差点连下巴都掉下来,我那双黑色的眼睛竟然真的变成了和西泽尔一样的绿色。从来没想过,眼睛颜色的改变对容貌的影响也会这么大,比我原来的妩媚多了。可是我觉得很怪异,这双眼睛不再属于我了,自己不再是自己了,那么美丽的绿色出现在我的眼睛中竟然是这么恐怖的感觉。我拥有了一双绿眼睛,是不是永远都会变成这样?我不要,我要我的黑眼睛……
飞鸟,司音,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一个又一个奇怪的谜团出现在我的眼前,飞鸟,你到底在哪里?难道真的在这个残酷的男人手中?
第二天晚上,欢迎费拉拉大公的舞会前,我站在一面雕花镶金的大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粉色的蕾丝礼服,银色的缎带,黑色的长发被轻轻挽成典雅的发型,一双浅绿色的眼眸眼波撩人。镜子里的人是很漂亮,不过我知道,那不是我。
“姐姐,你真的很像琉克勒茜呢。”那让人憎恨的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转过头,冷冷瞅着她,也不说话。
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又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是会变形术,自己变成琉克勒茜不就行了,何必要我冒充。”
她笑了起来,“我也想哦,不过……”
她没有说下去,我却猛然想起师父曾经说过黑魔法里的变形术好像是有时间限制的,似乎只有两个小时左右可以维持。
琉克勒茜,费拉拉大公,我不停地思索着这两个名字。忽然全身一震,对了,费拉拉大公不就是琉克勒茜的第三任丈夫吗?后来似乎也没有逃出被西泽尔毒杀的命运。那么说来,难道是让我冒名顶替嫁给那个费拉拉大公吗?
“杜莲,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来找飞鸟的?”我虽然讨厌她,但心里实在有太多疑问。
她又在那里笑,“姐姐,你的问题好多。”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出乎意料地说了两个字:“血牌。”
血牌?我心里暗暗吃了一惊。我也知道这种奇异的黑魔法,血牌占卜是一种极其灵验的占卜方法,在用血牌占卜前,必须用自己的鲜血养血牌,听说是用一把从未用过的匕首将一面镜子划破,然后,用镜子碎片,将自己的无名指划破,将血滴到一副塔罗牌上,每张最多只能滴3滴,等到已经可以不通过牌就能够占卜的时候,再一张张地烧掉牌,同时与恶魔结下契约。
我似乎有点明白她是怎么算出我的到来了……
但是为什么要抓住我,给我下毒,我却还是不大明白。
“准备好了吗?我的——妹妹。”这个声音让我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镜子里赫然出现了西泽尔的身影。他那浅绿色的眼眸牢牢的凝视着镜子的我,神情专注中带着几分罕见的温柔,他虽然是看着我,但那目光似乎已经穿过了我的躯体,一直望向远处。一瞬间,我忽然明白过来,他不是在看我,而是透过我看见了琉克勒茜,看来传闻果然不假,西泽尔好像是爱着他的妹妹。
他的手轻轻抚上了我的鬓发,修长的手指触碰到了我的面颊,我抬手挡开了他,冷冷道:“西泽尔,你别弄错了,我可不是你妹妹!”
他的唇边勾起一丝略带邪恶的笑容,道:“琉克勒茜,别闹了,跟我去舞会,见见你未来的丈夫吧。”
未来的丈夫?我的脑袋轰的一声,这个混蛋,果然要利用我嫁给费拉拉,继续靠这种卑劣手段掠夺他的人领土和财富。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明琉克勒茜根本不在这里?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她会不会和飞鸟会有什么关联吗?
想到这里,我更是心急如焚,只恨自己莫名其妙地中了招,什么法术也施不出来,还要在这里受人要挟。
“我不去。”我忽然开口道。
他显然有些惊讶,
“飞鸟不在你这里,对不对?”我说这话也只是想试探一下,其实我自己也摸不准。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忽然笑了起来,沉声道:“杜莲。”
杜莲笑嘻嘻地跳到了我的面前,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我只觉眼前一晕,她手里拿的,确确实实是飞鸟的渡灵莲花。怎么可能呢,飞鸟怎么可能着了这个小女孩的道呢。我的心里顿时空荡荡的,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袭击了我的全身。
“西泽尔,你把飞鸟怎么样了!”我的情绪开始失控,如果飞鸟出事的话,我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西泽尔没有回答我,顺手掐下身边水晶花瓶里一朵粉色的玫瑰,插在了我的鬓边,做出了一个让我挽着他手臂的姿势,道:“我们该出席了,不能让今晚的贵宾等太久了。”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他的眼神在无声地警告和威胁着我。想到飞鸟,我不得不走上前,极不情愿地挽上了他的手臂。
这一段路在今天看来却是格外漫长,尤其是要挽着一个我极其讨厌的人。
脚下的鞋子更是让我走得跌跌撞撞,当时贵族所穿的尖头鞋我根本就穿不习惯,而且因为鞋尖长度代表穿者的地位,我脚下的这双鞋的鞋尖恐怕有十四英寸。快走到大厅的时候,我的脚忽然一扭,身子一歪,他伸手揽住了我。
“琉克勒茜,等会在费拉拉大公面前可不能这样失礼。”他的唇边带着一抹讥讽的笑容。
我甩开了他的手,怒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听你的命令,嫁给那个什么费拉拉大公,我再说一遍,我不是琉克勒茜,我最讨厌别人要挟我!”
他盯着我,笑容依旧蛊惑,“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
我别过头去,道:“我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我最讨厌——别人不听话了。”他轻轻扳过我的脸,盯着我的眼睛道:“你也知道,不听我话的人,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当然知道你的光辉历史,”我开始不能控制内心的气愤,“谋杀过自己的两位亲弟弟,杀死过无数的表亲,毒杀了不听话的数位主教,还把妹妹反复嫁给各国王公,毒死他们之后,再通过继承权获得该国的土地。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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