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夺城之战-《异界之战神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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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渐起,卷起片片落叶,飘散在空中,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露珠犹挂在草木叶梢上,颠颤颤地随着微风摆动,早起的鸟儿已是欢快的吱吱喳喳叫个不停,仿佛在唤醒仍然沉睡中的大地…………………
落日峡外二里之处,此时却是一片酣声如雷,震天动地!
近七万近卫军在张天顺的率领下未至卯时便已抵达落日峡,但出乎王超预料的是,张天顺并未轻易挥军进入落日峡,而是命令大军远离峡外二里外,就地宿营。
所谓宿营,也不过是风餐露宿,天为被地为床,除了中军张天顺勉强有一顶大帐遮身之外,其余士兵皆是胡乱地啃了几口士粮便抱着兵器,背靠着背,席地而眠。
饶是如此仓促宿营,大营四周依然一丝不苛地设置了简易的栅栏以及各种防御工事,五队各五百人的步兵,轮番巡视着营区,整个宿营过程,虽有一点点喧闹,却并无混乱之象,丝毫也无半点可乘之机,令王超趴在峡顶恨得牙痒痒,直捶地也是毫无办法,暗骂这张天顺当真是老奸巨滑,滴水不漏,深得兵法之道。
七月三十,清晨卯时末刻,近卫军休息了已近二个时辰,中军唯一的一顶灰白色的军帐之内,张天顺已经从简陋地地铺上坐了起来,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却是衣甲未卸,合衣而眠。
简单的梳洗之后,张天顺立刻传来季信,命令全军吃过干粮后,迅速起拔穿过落日峡,继续追击蓝宇大军。
起床的号角声迅速地划破寂静的天空,回响在空旷幽遂地落日峡中,震荡地回音久久也未能消散,天边一轮红日却似被召唤般冉冉升起,金色的光芒渐渐弥漫于整个天边,空气中的潮湿也慢慢被驱赶逝去,一群群鸟儿扑腾腾地振翅高飞,很快消失在金色的天边………………
睡得正香的近卫军被起床地号角声惊醒,虽是百般不情愿,不过在上官马鞭的威胁下,大声喝斥咒骂声中,还是很敏捷地爬起身来,整理甲胃,随便的啃了几口硬邦邦的面饼,就着凉水咕噜噜咽下肚去,整顿队形后,清除营区栅栏防御,一队队排列整齐,只等一声令下便可全军出动。
“派一营骑兵入峡开路!后军缓行!”张天顺依然非常严谨地下达军令,一夜的安然无事,并不能丝毫降低他的警觉性,毕竟落日峡的地势太过险要!
峡内崖势陡峭,岩石嶙峋,地形狭窄,且易攻难守,一旦全军进入落日峡后,只需一支不足万人的伏兵隐藏于此,便可轻而易举的将大军一分为二,各个击破,又或者可以将峡的两端以巨石封死,那就更方便了,瓮中捉鳖可以,来个烤全羊也可以!
军鼓声中,一队五千人的近卫骑兵应着中军的令旗和嘹亮地号角声,沐着温暖如春地朝阳,缓缓打马驰进落日峡。
进入峡中的骑兵大队小心翼翼地前进着,马蹄踩在还算厚实的落叶上,发出突突地声音,一众骑兵边行边扭头左右仰望着两侧倾斜而上,几乎是呈九十度直角的峡壁,峡壁陡峭,峥石林立,巨岩遍布,似可直插入云,穿峡而过的阴风低声嘶啸着,呼呼而过,就象厉鬼在耳边凄鸣般,令人毛骨慑然。
一众骑兵越看心中越怵,深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即使是此时如春的阳光洒在脸上,也是出了一身冷汗,暗付,倘若此时自峡顶两侧推下滚木擂石,那真是死无葬身之地,骨头渣都剩不下来,想到这骑兵们不约而同地收回了目光,狠狠夹着马腹,提升速度,只想快点穿过这条阴森森地峡谷………………………………………………
眼看着峡谷中地骑兵大队渐渐消失在落日峡出口处,率军潜伏在峡顶的王超心中却是陷入了剧烈的挣扎和矛盾中,打还是不打?一双大手紧紧抓住手中盛满菜油的木桶上,用力的紧扣着,似要将其抓个粉碎!
周围隐藏在草丛中的黑甲士兵也是个个手中抓着东西,不过却不是兵器,而是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家什,有的是装满菜油、松脂、硝璜地木桶、有的是浸透松油的木棍,有的则是圆木和大石头,个个皆全神贯注地向下窥视着谷中的骑兵……
“将军,敌人前军哨骑已经出峡了,后面的步军开始入谷,是否现在发动攻击?”
王超扭头看了看问话的校尉,却没回答,回头继续向谷中凝望着,目光闪烁不停,良久方开口道:“传令全军就地潜伏,没本将的命令,谁也不准妄动,违令者斩!”
“………………是!……将军,可是王爷他………………”旁边的校尉似有些愕然,有些疑虑道。
“没有可是!王爷赐本将随机专断之权,一切由我作主!日后我自会向王爷解释今日之事,执行军令吧!”王超有些不悦地瞄了一眼质疑的校尉,眼中杀气一闪而逝,冷冷道。
今日之事,很明显,敌军主帅头脑非常清醒,行军配置更是谨慎小心,步步为营,根本无一丝破绽!即使现在发动攻击,也起不到奇兵伏击之效,反而很容易暴露自己!
由于双方兵力比例太过悬殊,一旦伏兵位置暴露,恐怕不等已方给予入谷敌军迎头痛击,反而很容易让敌军自峡外两侧攻上峡顶。
两面夹击之下,自已这八千军卒就算战力再高,最后也只有全军覆没的结局!这样一来,不但不能完成王爷交付的重任,反而会无谓地折损本就不多的步军精锐!界时爷不仅不会奖赏自己,反而很可能会一怒之下将自己军法处置!
左思右想之下,王超终于下定决心,放弃这次伏击,继续潜伏在峡顶,等待适当的战机再行出击。
几声凄厉布谷鸟地鸣叫声自峡顶两侧交相而起,转而即逝,峡内的近卫步军却混然不知死神的镰刀已和自己擦颈而过,依然非常谨慎小心的向前行进,几乎是步步为营,一营一营的兵马成梯队配置依次进入峡谷,张天顺地谨慎老练再一次挽救了近卫军的命运。
足足一个时辰,七万近卫军才全部通过了峡谷,张天顺率亲军最后行出谷外,勒马止步,扭首后望,沐浴在一片金黄色的阳光下的落日峡犹如两条巨龙盘踞在大地之上,张着血盆大口,虽然一片安祥沉静,却似隐藏匿着无穷的杀机,张于顺忍不住长长的吐了口气,暗叹道,总算是有惊无险!
行出落日峡,眼前便是一片宽阔笔直的官道,两侧皆是一片片如海洋般的麦田,金黄色的麦浪随风摇摆起伏,阵阵麦香沁人心脾,隐约间仍可见到不时有一些小黑点在远处麦田中起伏着,即使在战乱时期,也有百姓冒着生命危险收割庄稼,张天顺长叹了口气,天下争战不休,烽烟四起,到最后苦的还是这些纯朴善良的芸芸百姓呀……………
禁卫军排着整齐的队列行进在官道上,行军序列依然是二万五千骑军任先锋开路,张天顺率二千亲军居中指挥,其后四万步军断后而行,一路上浩浩荡荡,前后绵延数里,刀枪如林,旌旗如炽,迎着红彤彤地朝阳,犹如一道扭动地银蛇快速地向黑风岭地方向挺进……………………
张天顺率领大军行出落日峡后不到一个时辰,又有一队十人的黑甲轻骑快速地冲入落日峡,不停的打马扬鞭,迅捷无比地穿峡而过,却不走官道,而是径直自官道右侧的麦田中穿行而去,王超有些疑惑地望着远去的那一蓬蓬溅起的烟尘,暗付,看这队骑兵领头的伍领背上插的两面小旗,一面绣黑龙,一面绣赵字。
这应该是赵康云直属的亲军传令兵,如此急冲冲地赶去黑风岭,肯定是向王爷禀报紧急军情,只是……赵将军现在在何处?…………也许在青川,也许在别处……为什么??出什么事了??…………唉,越想头越大,王爷自从半月前大病一场后,就似变了个人似的,言行举止,行军布阵,兵策谋略,甚至是待人处事,皆大异于往常,真让人捉摸不透呀…………
烈日当空,秋阳似火,空气中一丝风也没有!蓝天一碧如洗,空气中热浪袭人,炎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树梢上的知了似是已知秋天即将到来,而自己也将命不久矣似的疯狂地鸣叫着………………
已是午时三刻,正是杀人砍头的好时候!黑风岭一个小山丘上的树林中,蓝宇与谢晋及海熊灿席地而坐,四周皆是一脸疲色,混身尘土的黑甲骑兵,横七竖八地倚坐在树下,啃着干粮,而战马则被四散到周围的小树林中觅食着野草…………………………
“王爷,喝点水吧!”谢晋递过来一袋已经有些干瘪的牛皮水囊,两眼虽然依然有神,但神情却是很疲倦,嘴唇也有些干裂。
“不用了,你喝吧!…………辛苦你们了,在这里潜伏了三天三夜,风餐露宿,又饱受蚊虫叮咬,连水都得省着点喝!”蓝宇此时却依然是精神弈弈,双目炯炯有神,精光四射,丝毫也不见半分疲色,唯一不同的,只是那双锐利地眼睛中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王爷,现在天气炎热,马车上两位姑娘的………………会不会??………………”海熊灿喝了口水,擦了擦嘴目光扫到不远处地马车,有些担忧地说道。
“放心吧!我已经处理过了!”蓝宇眼神一黯,口中却淡淡道。
春、夏二女已经被置放于纯银打造的棺椁之中,二人口中也含有水银,而且棺中放了许多防腐的香料,蓝宇又用真元力将棺椁内的空气抽干,使其内部处于半真空状态,又将棺盖与棺身结合处地四周边缘皆溶化粘合,绝对不会有一丝空气入内,因此至少二个月内,尸体绝对不会**。
“王爷,现在也不知青川情形如何?”谢晋自蓝宇率二万十分疲惫的骑兵风尘仆仆地赶到黑风岭,观其一直冰冷严峻地脸色,再看到马车内的两具棺椁,心中便知情况不妙。
海熊灿飞快地瞪了一眼谢晋,暗骂一声,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我倒不担心赵将军那边,只是金沙河云峰所部任务险重,以少敌寡,真让人忧心不已!”
“本王丝毫也不担心青川以及金沙河的战况!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谢晋和海熊灿闻言皆疑惑地望向蓝宇,后者此时已靠在身后一棵大腿粗细的榆树干上,闭目养神似的轻声道,话语中却透着浓浓的自信。
“近卫军中除了张天顺还有些本事外,崔呈斌和连全根本就是废物一堆,胆小懦弱,贪生怕死之辈!这二人,武事不具,战法不通,根本就不知兵事,不足为虑!城内又有十万老弱之兵拖累,试问他们又如何守得住青川?
至于云峰,我相信海将军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他一定可以完成本王交托的任务,虽然伤亡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张天顺也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也许会让近卫军伤筋动骨也说不定!”
“多谢谢王爷夸赞!……………………不过王爷所言甚是,崔、连二人,一文一宦,皆与张天顺不合,素有隙怨,又如何能配合默契!可笑的是崔连二人竟不知死活的排挤张天顺,还一意孤行将其遂出青川,如此糊涂,早晚也得兵败身死!”海熊灿恨恨地骂道,魏朝自立国以来,文武之争由来已久,勿论现在双方处于敌对状态,即是同朝为官,一殿为臣,武将对于文官宦官的痛恨也是同样的刻骨。
谢晋点了点头,深表赞同,蓝宇微微一笑,刚待开口,却见刘海外大步走了过来,拱手行礼道:“禀王爷,青川赵将军有信使至!”
“噢?……信使?……传!”蓝宇闻言剑眉一皱,为何不是军报而是信使?莫非青川有变?
“小人参见王爷………………………………………”很快一名满身尘土,一脸疲色的士兵在刘海的引领下,来到蓝宇身前俯身叩拜,将青川之事一一道来。
良久,信使讲完之后,蓝宇令刘海带其下去休息,而后却坐在那闭目养神起来,谢、海二人却是面色不佳,似忧似虑,也是默然不语。
原来自赵康云部重夺青川之后,立得大功的黑甲军内部却又发生了一件不是很愉快地事情,令赵康云处理起来也是颇感为难。
悍不畏死阻击张天顺大军,并获得极大战果,而后又置死地而后生重回青川,一举夺下城门的云峰及其部下一百勇士自不必多说,被赵康云嘉奖后妥善安置在府衙中,并派医官好生诊治疗养!
但崔远中和石从虎二人却莫名的闹将起来,原因则是崔远中状告石从虎御兵不严,放任手下军卒成群结队的在青川府城中,四处抢掠奸淫,不止如此,无军纪约束的士兵甚至还纵火焚烧民居,百姓死伤无数,其凶恶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此等丑恶行径简直有如马贼恶匪,严重损害黑甲军的声誉,破坏了唐王殿下的威名,崔远中上书弹劾石从虎纵兵为患,要求赵康云予以严惩。
而另一方面,石从虎也是振振有词,全力反击,言及手下儿郎拼死冲杀,浴血奋战,这才得以重夺青川,并立下破城之首功,理应奖赏,一时放纵下杀几个人、玩几个娘们也是情有可原,又何必如此认真??!
况且攻城之时自己已有言在先,只要攻下西门,所有军卒放假一天,可轮流入城随意轻松消遣,又怎能自食其言??说了不算,如此岂不是尽失军心,以后如何统军!
而且此地也不是唐王所辖州府,如何算得上是辱没王爷威名!此事纯粹是崔远中嫉妒自己率先攻陷西门,夺得头功,心中不忿之下,这才借机发难,鸡蛋里挑骨头!!!
就这样,两员大将各执一词,争吵不休,赵康云一时之间也是难以决断,左右思量一番,最后干脆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远在黑风岭的蓝宇,由其决断处置。
蓝宇靠在树干上,心中也是有些举棋不定,毕竟在前世时,英勇的解放军可是出了名的正义之师、仁义之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举世闻名。
自己当兵时,也曾出外拉练宿营,那种军民鱼水之情,自己也是亲身体会过的,不仅是不拿一针一线、秋毫不犯,就连野外行军中无意间挂落一个苹果、一个西瓜,也要压上双倍的现金,当作赔偿。
现在可好,自己率领的军队,却犯下如此禽兽不如的滔天罪行,不仅奸淫掳掠不说,还纵火杀人,权不当回事情!就连带兵的将领也是坦然处之,丝毫无半分羞愧之意,这…………这真是无话可说…………汗颜………………,蓝宇有心杀一儆百,整肃军纪,却又担心会影响士气,造成将帅不和,从而影响整个战局,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现在张天顺率领七万大军正紧紧追赶而来,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大战将至,危机四伏,稍有不慎,黑甲军便有可能陷入万劫不覆之地。
而青川城中,现在仅有不足七千的士兵守卫,兵力本就严重不足,万一执行军法,严惩犯事的士兵,造成士兵心生不满,以至军心不稳,进尔引起哗变,界时即便及时弹压平定,也必然会士气尽丧折损兵员,更重要的是会给敌人以可乘之机,使血战得来的青川城得而复失。
思前想后,蓝宇终下定决心,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传谕赵康云,青川城即已夺回,应迅速加强城防,征召城中民壮助军守城,以防敌军反攻!大战当前,此等小事,稍加训斥即可,不必严惩!令石从虎约束部下,不可再犯,否则定严惩不饶!”
“是,王爷英明!”刘海高声应道,谢晋和海熊灿也不约而同松了口气,总算放下心来,二人对石从虎向来便有好感,再说这种事情,以前进剿古勒草原时也时有发生,原就不是什么大事,因此深恐王爷因为心情不悦,一怒之下将石从虎斩首明正典纪,那就太过冤枉了!
刘海自去拟谕令封漆交由信使送达青川不提,蓝宇把对面的谢、海二人神色变化瞧个真切,略一思量,心中已是了然其中缘故,也不点破,开口道:“张天顺所部兵马何时可至黑风岭?”
“回王爷,据斥候回报,张天顺前军最晚今日申时可以抵达黑风岭!”海熊灿开口道。
“赵苏呢?赵苏押运的新式军械何时可心赶到!”蓝宇有些担心地问道,左日大军至落日峡小驻之时,蓝宇便派一队骑兵,持自己的金牌和令谕率先脱离大军快马赶回开定,命孙传宗将已造好的新式军械以及大批粮草补给由赵苏率一万骑军火速押抵黑风岭,此时已是午时,却仍未见传令兵返回交令。
说曹操,曹操到,蓝宇话音未落,刘海就象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大声道:“王爷,派去开定的传令兵回来了!”身后跟着一名风尘仆仆的传令兵。
“情况如何?”蓝宇未及传令兵行礼,便挥手示意其起身,开口问道。
“回王爷,孙大人命小人禀报王爷,五千套新式军械已全部造好装箱,由赵将军率一万骑军押送运来,小人先行一步回报王爷,赵将军大队人马随后便至,请王爷勿忧!”传令兵有些气喘吁吁道,额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流,深一道浅一道的,象花脸猫似的,可想而知几个时辰的快马急驰可把他给累坏了。
“好!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蓝宇闻言,面露喜色道。
“谢王爷!”传令兵施礼退出树林。
刘海三人闻得新式军械已由后军押至,而且还有大批粮草给养,个个喜出望外,纷纷站了起来,连日来的颓废和疲惫似乎顿时一扫而空,不见踪影,稍稍整理一下有些凌乱地甲胃便连袂冲出树林,登高远望。
蓝宇却依然喜形不露于色,静静地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心中却在思量着如何最好的使用这批新式军械,使之发挥出最大的功用,取得最大的战果,黑风岭一战可是决定了这次东征的成败与否,十分关键,绝对容不得半点马虎,否则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出传令兵所言,不到半个时辰,站在山丘高处观望的刘海三人便看见一条卷起漫天烟尘的骑兵长龙滚滚而来,轰隆隆地马蹄声响彻大地,慑人的强大威势迅速席卷而来,刘海三人感到这股冲天弥漫的杀气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亲切,脸上皆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骑步混编的辎重大队很快便到达黑风岭,散布于四处休息的黑甲骑兵纷纷上前,帮助抬卸车队所载的军械粮草补给,数万人齐齐动手,片刻功夫便已是抬卸完毕,一排排摞置整齐的木箱,一堆堆粮草补给、军械箭驽如小山般挤满了几座小山丘。
黑甲骑兵们个个满头大汗的望着眼前的东西嘿嘿直笑,这里面可都是好东西呀,除了从未见过的新式军械外,还有令人垂涎三尺的牛羊肉干,火烧地美酒…………………………
蓝宇坐在树下,轻轻地擦试着手中的赤血剑,剑身亮闪如镜,寒若秋水,道道杀气盈然,他温柔的摩挲着冰凉的剑刃,默默感受着自剑身中透出那股越来越浓烈的亲切的气息,一双星目如一池寒潭,深不可测却又清彻闪亮,丈二屠龙银枪斜靠在一旁,枪头向上,丝丝透叶而入的光线反射其上,迸出道道闪亮的寒芒。
“末将赵苏参见王爷!奉王爷令谕,现已将所有军械物资押运至黑风岭,特向王爷交令!”赵苏圆滚滚的身子却是灵敏无比,飞快地进了树林,几步跨至蓝宇身前,跪地禀报道,手中同时奉上金牌和令谕。
蓝宇随手接过金牌和令谕,微一查看便揣入怀中,抬手示意赵苏起身,“辛苦你了!”
“刘海!传令全军集结,本王有话要说!”
“是,王爷!”
激昂的号角声随后响起,三万黑甲骑兵和五千步兵,飞快地在各自将官的指挥下,成建制组成队形向指定位置快速移动!
一队队步兵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向中军山丘方向迅速地集结而来,看来援军和粮草的及时到达,给这支连番血战后又长途跋涉的疲惫之军重新注入了无限的生机和活力,士气大幅上涨。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三万骑兵和五千步兵已整齐的列阵于蓝宇所在树林的山丘下,骑兵居左,步兵居右,而一万由青川降军组成的骑兵却被团团围在中间,全部在战马旁席地而坐,谢晋、赵苏、海熊灿三人勒马于军前,挺立在各自部军的前方。
附近的山丘此时已经完全被黑色的战甲所覆盖,烈日下闪烁着一片片耀眼的光芒,些许的兵马喧嚣声片刻即止,整个骑兵大队此时已是鸦雀无声,空气中仅余已有些稀疏零散的知了鸣叫声和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战马偶尔喷出的呼呼响鼻声…………………………
现在正当中午,秋阳似火,猛烈地阳光照在士兵黑色的甲胃上,当真是如烟熏火烤般炙热难耐,不一会功夫,神色凛然地士兵们地脸上便已开始汗如雨下,黄豆大小的汗珠不停地滚落,自胸巾的空隙处堕入胸甲,很快便渗入内袍中。
只片刻时间,汗水已经将内袍浸得如同水洗般湿漉漉地,紧紧地粘贴在皮肤上,格外的难受,但整齐的队列中却没有一人或敢轻动,依然全神贯注地仰视着前方——他们心中威武无敌的统帅所在的方向。
一柱香地时间很快过去了,蓝宇才在刘海及数十名亲卫的护翼下,自林中策马而出,到达半山丘处,勒马止步,抬眼望去,周围数个山丘上下,入目之处漫山遍野皆是黑色的海洋,却无半点嘈杂之声,昔日刘秀治军之严,便可见一斑。
蓝宇满意地点头,如此钢铁雄师在手,区区张天顺又何俱之有!顷刻间,已是豪情满怀,当下催动丹田真元,束气成声,沉声说道:“众将士,听本王号令!步军原地不动,骑兵军阵中,有家中独子者、家中长子者、家有妻儿老少者,出列至步兵阵侧列队待命!“
厚重深遂地声音响彻整个黑风岭,声线哄亮幽远却不刺耳,就象在每个士兵耳边所说一样,清晰入耳,不过对于这道有些奇怪的命令,士兵们非常的茫然,浑然不解王爷此令究竟是何用意,不过虽然心有疑惑,令行禁止的惯性思维却催动他们迅速执行军令,在谢晋三人的呼喝指挥下,很快一队队骑兵便飞快地向右侧步兵阵中驰去,而后依然列成整齐的阵形。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山丘下的大军阵营重新恢复平静。
左侧骑兵大队仅余不足一半,其余的都归入了右侧步兵营中,很明显的一边倒。
刘海对蓝宇此举也是大惑不解,忍不住轻催战马,正想上前低声询问,却听蓝宇接着扬声道,“好了,现在身有伤病者出列,入步军营。”
又是一阵轻微的骚乱之后,骑兵大队又少了好大一部分人,现在只有不足万人,原本阵前的谢晋三人此时已是有些形单影孤了,三人互相对望着,目光中皆是疑惑和不解,不知道蓝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现在骑兵队每二人为一组,互以刀鞘对攻,落马者出列入步军阵营,切记点到为止,不可重击!”蓝宇一脸严肃地下达命令。
莫名其妙的骑兵大队,虽然不解王爷此举所图为何,不过依然严格的执行军令,一双双捉对嘶杀起来,即便是以刀鞘为兵器,对攻起来也是似模似样,虎虎生风,很快便有中招的士兵从马上堕下,而后又快速地翻上马背,闷闷不乐地驰入右侧步兵营中。
就这样来来回回嘶杀了半个时辰,直到场中骑兵队伍刚刚达到五千之数,蓝宇方下令停止这场在众将士眼中有些荒唐儿戏的对攻行动。
挑选出的五千骑兵很快在刘海的率领下,依次列队领取刚拆箱的新式军械,而其余的骑兵和步兵则在海熊灿的指挥下在岭中空旷处集中扎营,分驻三处,互为犄角,以便相互呼应,五千步军和一万青川骑兵居中,骑兵于两翼,而后开始扎结营帐,设置营栏、防御,埋锅造饭。
末时三刻,驻守的大军扎营已毕,诱人的饭菜香味已飘满整个黑风岭,领取军械的五千骑兵也已装备完毕,清一色暂新黑亮的唐刀、马鞍、马蹬、马掌!
换装的骑兵们个个喜形于色,精神抖擞,扶着跨下的马鞍,摸着腰间的唐刀,真是爱不释手,百看不厌,就连那些在钉马掌时,被不安分的战马踢伤的骑兵此时也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个个笑不拢嘴,不时的抽动雪亮的唐刀,仔细地欣赏,仿佛是在赏鉴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样专注而温柔。
不过也勿怪这些士兵如此喜爱新式的军械,唐刀、马鞍、马蹬、马掌就不必说了,完全超出了这个时代骑兵的认知范围,轻便快捷,简洁实用,有了这批装备的助力,黑甲骑军的战力绝对可以呈几何状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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