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进攻并州-《异界之战神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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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近卫骑兵此时心里皆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脱去甲胃,投入河中,痛痛快快地洗个澡,不过这也只是个想法而已,出身北方的近卫军,十之七八都是旱鸭子,莫说是在水流如此湍急地河中洗澡,就是在平波如镜的小湖小河中洗澡也是有所不敢,如今也只能舔着干裂地嘴唇,顶着如火地烈日,披着一身地臭汗,望河兴叹…………………………

    “大将军,现在是否渡河?”

    “再看看!”

    “大将军,还看什么看?再看下去,敌军早跑得没影了!”张宣仍是绷着脸,满眼的不悦。

    “你懂什么?倘若敌军在对岸设伏,我军冒然渡河,岂不是进退两难,束手待毙!”张天顺一脸怒气地瞪了一眼张宣,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意味。

    “依末将看,不如先派一营骑兵渡河,倘若敌军有埋伏定然会趁势出击,如此我军便知,反之,即可令渡河之军戒备,护卫全军渡河!”还是那名干练地参将上前道。

    “嗯,季信言之有理!不过若是敌军有伏,又该如何应对?”张天顺似是疑惑地问道,眼睛却是瞟向一旁地张宣。

    “禀大将军,如若敌军果然在对岸设伏,则我军有两计应对!一是迅速在河岸两侧砍伐树枝,打造木筏自上下游分军数支强行渡河,不过伤亡必定惨重!二是在河岸整军戒备,待后队步军赶至,以军中床弩、投石车压制河对岸敌军,而后分批自木桥和几处浅滩坐木筏快速渡河,如此伤亡会少许多,只是耗费时间要久一些!”季信略一思量,便侃侃而谈,思路清晰,胸有成竹的模样。

    “好!季将军果然不愧是近卫军后起之秀,不止弓马娴熟,武艺精纯,行军布阵、兵法韬略也是颇有章法,真乃大将之才!”张天顺难得地露出一丝满意地笑容,不过瞧见张宣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情,心口又是一叹,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竟看不出老子是专门给你学习的机会!

    “大将军过誉了!末将也是跟随大将军行军打仗多年,耳闻目染之下,这才稍有心得,若论用兵之道,仍不及大将军之万一!”季信一脸的歉逊之色,丝毫无半份得意。

    “就按你所说,先派一营骑兵渡河,探其虚实!”

    “是,末将遵令!”

    “呜……呜”的号角声响起,很快一队营五千人的骑兵,飞快地突出军前,自宽达百余丈地河滩处整理好队形,五人一排,策马扬鞭,一队队朝离水面足有一丈高的正晃晃悠悠地木桥,或者说是吊桥驰去。

    金沙河河宽水深,水流湍急,宽二十尺的桥面光秃秃地,连个护栏护索都没有,吊在离水面近丈的空中,晃晃悠悠的,甚是惊心,稍不留神便会栽入河中,连个影都不会留下,便会被汹涌奔腾的河水卷走………………

    一排排五人一队的近卫骑兵,小心翼翼地打马驰上木桥,一颗颗心都是悬在半空中,得得地马蹄声和着木桥地吱吱声,在这有些寂静地过份的空气中分外刺耳惊心………………………………

    半柱香时间过去了,当头的五百骑兵战战战兢兢地行过了吊桥,驰入对岸河滩上,整队后,一颗颗高悬紧绷地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后面的骑兵一见前面骑兵有惊无险,心中胆子也壮了不少,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很快一队队骑兵纷纷拍马驰上木桥,一路摇晃着行过木桥,而后驰入河滩,当然失误是难免的,伤亡也是可以原谅的,有不到一百名不走运地骑兵,非常不幸地连人带马栽入了河水中,瞬间被冲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无数个急旋的水窝,眨眼就变成朵朵翻腾的浪花………………

    仅半个时辰,近五千骑兵便一一驰过木桥,进入河对岸浅滩上整理队形,一字排开,五百人一排,分散地驻立在河滩处,马首皆面向河滩前左右两片密林的方向,刀枪出鞘,弓驽上弦,全神贯注地小心戒备…………………………

    河对岸什么动静也没有,密林中…………官道上,没有一丝声响,除了偶尔传出的低微地昆虫鸣叫声,枝梢上热不可耐的夏蝉有些零散地嘈嚷声,空气中皆是河水奔涌拍岸的声响和两岸战马轻嘶低喷声………………太安静了……………………

    深不见底直耸云天的森天丛林中,竟传不出一丝一毫兽鸟地吼鸣声…………只有阵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一切都有些诡异………………

    张天顺据于马上,脸色淡然,心情却是十分沉重,五千的骑兵安然无恙地冲过木桥,进入河滩处布阵防卫,声响不可谓不大,为何对岸却依然沉静至此?……………………

    不对劲!肯定是有埋伏!多年的行军作战经验以及无数次鲜血的教训让张天顺第一时间便作出了最正确的判断,只是这个判断却并不能令他作出最正确的决定,时间不等人!

    此刻青川城中正有两名奸佞小人,正等着抓自己的痛脚,若是就此停军不前,等待步军到来,还要半个时辰的时间,到时固然可以最低限度的减轻全军伤亡,只是这半个时辰的时间一过,又不知敌军主力会逃到那去!

    倘若到时崔呈斌和连全借机向皇上参自己一本,或是直接以滞军不前,怯敌不战,以致延误战机、作战不利的罪名将自己处以军法,恐怕到时自己也是有理无处说,皇上盛怒之下,又岂会深究这其中的原因??

    想到惊险处,张天顺的脖颈都是感到一抹冰凉,倒不是他顾惜自己一条残命,只是家中人丁不旺,至老也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张宣,自己一死倒是不足惜,若是一条命可以换回这十数万将士的性命,又有何惜之有?只是张氏一门恐怕自此之后就会断绝了,想来崔、连二人必不会轻饶随已出征的张宣……这……这又如何是好?……………………

    “大将军,现在是否全军渡河?”季信见张天顺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似是陷入了深思之中,不禁上前出言提醒道。

    “…………传令!全军渡河!”季信的催促终于让张天顺下定决心,就权且自私这一回吧,不管怎样也要保存张家最后的血脉,至多到时自己一死以谢全军罢了。

    激昂的号角声瞬间划破寂静的长空,打破了空气中令人有些窒息地沉闷,一队队近卫骑兵飞快地在上官的喝令下排着整齐的方队,五人一排,迈着整齐的马步,一排排一队队驰下河滩朝木桥驰去,张天顺依然据于中军将旗下,身后是三千亲军护卫。

    时间一点一滴飞快的逝去…………五十骑……五百骑……一千骑…………一柱香时间很快又有一卫近卫骑兵有惊无险的渡过了木桥,有了前番骑兵渡河的前车之鉴,后面的骑兵小心了很多,骑术也似乎精纯了不少,整个过程中仅有不足十人堕下河中,身后一队队骑兵依然紧随着前军的步伐朝河对岸挺进………………

    张天顺的心却始终是高悬着,不敢放下来,心中也是矛盾无比,即想自己的判断失误,敌军并未在此设伏,又有些不甘心,不………………河对岸一声有些尖锐的忽哨声骤然响起,张天顺的心猛地一沉…………来了……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此刻原本有些烦躁不安地心竟忽然平静下来…………似是终了了件心事般安宁…………………………

    随着那阵尖锐的哨声响起,河对岸两侧密林中,一转眼间便冲出了数以万计的黑甲步兵,令人有些惊奇的只是这些军卒,无论职衔高低,人人口中均紧勒着一束白色的布条,系于后颈,口中发出呜呜地低沉地、有些含糊不清的吼叫音,高举着手中的长枪、长刀、斩马刀,飞快地冲向了河滩处戒备护卫的近六千近卫骑兵…………

    张天顺却是瞬间便明白了,为何刚才密林中竟会如此安静的原因,人人皆被布条勒住了嘴巴,如何会发出声音?…………数以万计的士兵潜伏在密林中,即使是猛虎雄狮也会躲起来吧!又何来鸟兽之声?………………

    张天顺心中了然,口中决断地下令,一部骑兵迅速渡河抢战对岸河滩,另一部骑兵迅速在河岸旁小树林中,砍伐树干树枝,扎成木筏,以备分兵强行渡河之用。

    季信很坚定而高效地传达和执行着张天顺的命令,全军迅速行动起来,章法得当,毫无一丝混乱,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有张宣此时面色青红不定,竟有些呆滞之色,不知是骇然还是惊讶,瞪着对岸突然间冒出的越来越多的黑衣士兵,一张嘴已是成了“o”型。

    “铿……钉……锵……铛…………哧……噗……”中,河对岸两军士兵已经瞬间接触在一起,箭弩齐飞,刀枪砍刺,刀枪入肉入骨的声音分外刺耳,只是令人惊奇的是完全失去了强大冲击力与机动能力的近卫骑兵却似英勇无比,一向悍勇善战地黑甲步兵片刻功夫竟是倒下了一片,很快便铺满了一地尸体,令人大跌眼镜,身后自密林中涌出地一片片密密麻麻的更多的黑甲士兵,前后簇拥着嚎叫着继续冲了上来………………………………

    一名年轻地近卫骑兵,似是杀得十分起劲,强弓早已扔掉,挥舞着手中的马刀,不停的砍杀,一蓬蓬血花飞溅,很快一身的银色皮甲便染得通红一片,血迹斑驳,寸须未长地脸上却尽是兴奋之色。

    手中闪亮的马刀左右砍杀如潮冲涌而上的黑甲士兵,心中边暗自乐道,原想黑甲军勇名冠天下,悍不畏死,却不曾料到竟是如此脓包,简直不堪一击,让自己犹如砍瓜切菜般大加屠杀,真是过瘾,这下可以立下不小的军功吧,算一算,这片刻功夫,死于自己马刀之下的黑甲士兵已有近十人了吧!

    嗯?不对,这些士兵为什么大多没有甲胃呢?仅有极少的一部分士兵披有单薄脆弱的绵甲,甚至手中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看那架势使用起来也是完全不通章法,有点当使烧火棍般挥舞着手中的兵刃,真笨!

    捅人都不会捅,一转头就瞧见不远处,几名黑衣士兵手中拿着长长的斩马刀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围着一名纵马来回腾跃的骑兵不知所措,很快便被四周驰来的骑兵斩于马下,踏为肉泥!年轻的近卫士兵尽管满心地疑惑,手上却是丝毫不停,不一会功夫又是斩杀了十数名满脸皱纹鬓髯灰白地黑衣士兵…………………………

    象这名年轻地禁兵骑兵一样,河对岸陷入乱军包围之中的近卫骑兵,皆是满心的疑惑,又是满眼地惊喜,身后一队队近卫骑兵不停地驰过木桥,随着时间地推移,河对岸此时已有近万近卫骑兵了,而自密林中冲出的黑衣士兵,却似无穷无尽,将整个宽阔地河滩围得是水泄不通,密密麻麻,万头攒动,当真是人山人海,到处皆是黑色的人堆,随便扔把刀下去,肯定能扎死一两个黑衣士兵!

    不到半个时辰的两军嘶杀,黑衣士兵已经付出了近三千的伤亡,整个河滩皆是血红一片,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黑衣的尸身,犹如在原本金色的沙滩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软垫,虽然这样给不断冲下河滩地近卫骑兵带来很大的阻力,不时有骑兵马失前蹄栽下马来,但近卫骑兵的伤亡却是出奇地少的惊人,仅仅有不足五百的伤亡,其中还包括失足堕马被践踏至死的背运鬼!

    饶是双方伤亡比例如此惊人地悬殊,但更多的黑衣士兵却依然一波波亡命般地冲向如同绞肉机般地战圈之中,不停地冲击着禁兵骑兵有些散乱单薄的阵形,看那冲击的箭头,却正是不断涌下骑兵小队的东岸桥头方向…………………………

    “快!加快渡河!传令对岸骑军牢牢守住桥头,绝不能让敌军近前,将桥索砍断!”张天顺一眼便看出了敌军如此亡命攻击的目的所在,果断地下令道。

    很快,河东岸仅余不足二万人地近卫骑兵加速了过桥渡河的速度,当然,如此一来,骑兵堕入河中的速度和频率,也随之增加,不过此时军令已下,骑兵们也是不敢不从,只得紧闭着双眼,打马飞奔,不时地有三三两两骑兵连人带马直接跳入河,随水而逝……身后骑兵却是毫不停顿,看都不看一眼,加紧催马,冲向西岸……………………

    河对岸此时战况更烈,越来越多的近卫骑兵加入战团,使得黑衣士兵伤亡更是剧快无比,双方的伤亡基本都是十比一的比例,而且还在不断地加剧升高,已经有不少黑衣士兵受不了如此惨烈的杀伐,惊惧着尖叫着扭首逃入后方密林,不过很快便传出一声声凄厉地惨叫声,旋即嘎然而止!

    转而更多的士兵又飞快地自密林中冲出,口中不知是兴奋的嚎叫,还是凄厉地悲鸣,总之是以逃去时的加倍速度又冲向了已是血红一片的战场,一道道黑红相间的水流,顺着浅滩渐渐汇入了奔腾汹涌地金沙河中,很快血红地河水急冲而下,瞬间便汇入滚滚河流之中…………………………

    这是战斗吗?不!这是屠杀!!!赤裸裸地、单方面地屠杀!越来越多的黑衣士兵仆倒在地形狭小拥挤不堪地浅滩上,黑压压、密麻麻整个沙滩上皆是断肢残躯,断刀断枪,血流成河,这原本平静安宁的沙滩几乎一瞬间就变成了九幽炼狱!

    战场地范围也在遂渐地扩大,整个西岸纵横数里沙滩之内,皆是双方的士兵在捉对嘶杀,错!不应该是嘶杀,而是屠杀!近卫骑兵正在拼命疯狂地屠杀着如蚂蚁般拥挤着涌上来的黑衣士兵,越来越多的近卫士兵已经有些脱力的迹象,当真是杀到了手软。

    手中的长枪折了枪头,战刀卷了钢刃,一个停滞就被三五成群的黑衣士兵扯下马背,乱刀乱棍砸死,敌军的伤亡在不断增加,完全失去了退路的黑衣士兵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犹如一群身处绝境地绵羊,满腔的愤怒怨恨无处发泄,唯有扯下一两名骑兵咬扯致死,方才可稍解心中怨恨和恐惧…………………………

    金沙河西岸密林之中一株三人环保、直耸入天的老榕树伸出的一枝粗若人腰般的树干上,紧紧挨坐着四五名身披黑色铁甲胸系青巾的年轻将领,其中一名麦色脸膛,身形瘦长,颌下无须,双目有神的将领正全神贯注地透过密林树梢的间隙向对岸凝望,眼神中似有火焰在不住的跳动,嘴角不时轻轻地扯动,左手紧紧抓住腰间的佩刀……………………

    “云将军,我们是不是该杀出去了!辎重营的兄弟们伤亡太大了,这简直……简直就是在送死呀!”旁边一名身形稍矮地将领终忍不住开口悄声道。

    “住口!这是王爷的令谕!我们必须坚决执行!”

    “可是,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半个时辰三万兄弟就会全军覆没的!”

    “为王爷而死,虽死犹荣,死得其所!”年轻的将领正是奉蓝宇之命设伏金沙河的云峰,此时略显年轻稚嫩的脸庞却是一脸的坚毅镇定。

    “不过你放心,他们不会白死的!王爷定会为他们报仇!他们的家人老小,王爷也会妥善安置,让其衣食无忧,奉其终老!”

    “云将军,不如让属下带一队士兵前去助阵,将木桥绳索斩断!”一名脸色黑色,满面皆须的粗壮大汉插口道。

    “斩断桥索?干什么?不让他们过来吗?王爷的军令是让我们一诱二阻三杀,何为诱敌?没有诱饵怎么诱?不放他们过来,又如何阻击,如何依据有利地形最大限度地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可是……………………”黑脸壮汉还待说什么,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阵阵尖锐的惨嚎声,扭首一望树林边缘处,又有数以百计企图逃入林中的黑衣士兵被林中自己的同袍毫不留情的斩杀殆尽。

    一转眼间,又有数十具无头的尸首仆倒在树丛间,鲜红的血液很快便渗入阴暗潮湿地草丛中,整个树林中的肃杀与血腥之气越来越浓,黑脸壮汉钢牙紧咬下唇,一丝丝鲜红溢出唇角,再回头瞧一瞧云峰,见其并未动容,依然一脸的镇定,只是两侧地太阳穴却隐隐的跳动…………………………。

    “大将军,骑兵大队已渡河完毕!只是………………”季信望着已经一批批渡河而过,冲入对岸河滩正挥刀挺枪不停地屠杀黑衣士兵的近卫骑兵,脸上却似乎全无半点喜色,双目中皆是忧虑之色。

    “只是什么?”张天顺并未回头,声音略微有些生硬地问道。

    “回大将军,末将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这群残兵败将,不知死活竟敢阻挡我军去路,当真是自寻死路!”张天顺还未说话,一边刚刚缓过劲来的张宣接上话了,一脸的不屑。

    “你给我住嘴!”

    “季信,你说说!怎么个不对劲法!”

    “是,大将军!末将认为敌军此次派出伏兵阻击我军,这点可以肯定确实是好计!但是令末将不解地是为何竟派出一支战力如此低下的步军来执行伏击任务,真有点小材大用的感觉,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简章就好象是派他们前来送死一样!

    大将军请看,对岸的黑衣士兵多是老弱,甚至还有不少未成年的童子,很明显地是他们根本不通战阵之法,简单的防御阵形也不会组合,有的甚至连最基本的砍杀之法也是不懂,手中兵器更是简陋不堪,有的直接就是抓着大刀当烧火棍用,末将怀疑这些军卒根本就不是正规的黑甲军,而是敌人军中的辎重营,想借此来鱼目混珠,赁空消耗我军战力!”

    “嗯!不错!分析的很好,这一点我也看出来了!不过,也许敌人确实是已经无兵可派不得已才让这些老弱之军前来担当伏击任务,想要借此拖延时间方便主力快速后撤!又或许是敌军舍不得用主力精锐前来阻击,以免伤亡过大,也未可知!”

    “是,大将军目光如炬,所言不虚!只是我军后军步卒也已赶至,现在该当如何行事,请大将军示下!”

    “很简单!到嘴的肥肉岂有不吃之理?既然唐王送了这么厚一份大礼来,我们当然要照单全收!命令骑军迅速歼灭对岸残敌,清理河滩,打通官道,护卫后方步军迅速渡河!”张天顺气定神闲地下达命令,有神的双目依然注视着河对岸愈加惨烈的战况,嘴角却露出一丝轻笑。

    “是,大将军!”

    待季信前去传达军令,指挥刚刚赶到的步军分批快速渡河之际,张天顺却似自言自语道:“真是令人诧异,一向用兵如神的唐王殿下此番竟屡出昏招,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既然你如此昏溃不堪,那么想必是天也想要亡你!

    老夫也只好顺天而行,成全你了!此战将你辎重后勤军马全部斩杀一空,我看你还如何行军作战,饿着肚子打仗吗?呵呵呵!说着说着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老将军竟罕见地笑了起来,把旁边一肚子郁闷的张宣看得是一头雾水。

    “宣儿!”

    “孩儿在!”张宣见老父发话,忙恭声应道。

    “你可知此次出征,为何为父要将领带着随军出征?”

    “孩儿知道,父亲大人是想孩儿借此次出征,杀敌破军立得战功,以求快速荣升,光耀门楣!”

    “嗯!此是其一!…………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为父是想让你跟着大军出征,当作一次实战演练,真真正正地上沙场见识一下,磨练一下你的心性,培养你的胆量,顺便也可以向军中大将多学学行军布阵及带兵之道,以待日后你统兵之用!因为只有真正上过战场,染血杀伐后的士兵才是真正的军人!你明白吗?”张天顺语重心长地教导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孩儿明白,孩儿绝不会辜负父亲大人的期望!”张宣尽管一脸的受教之色,心中却是丝毫不以为然,暗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杀人嘛!我又不是没杀过,到现在为止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还用得着见识么!

    “唉……你这孩子!若是有季信一半的天分和努力,为父就不必如此操心劳力了!”张天顺颇有些无奈地望了眼张宣,心中又如何不知儿子此时心中的想法。

    “父亲大人,快看!对岸骑兵已经快将敌军全数歼灭了!”张宣一脸兴奋的大叫道。

    张天顺应声扭首望向金沙河西岸,只见河西岸此时喊杀声已是渐渐稀疏起来,随着越来越多的近卫步兵的到来,并陆续加入战阵,飞快地扭转战局,原本如临死挣扎全力反扑地黑衣干兵渐渐被银色地海洋吞没!

    一伍伍近卫步兵结成一个个圆形的剿杀阵形,紧密地配合着周围的骑兵小队,不停地快速的绞杀着如放羊般乱冲乱撞地黑衣士兵,浅滩处更有许多队近卫步兵直接干起了清道夫的活计,不断地将堆积的越来越高的尸体搬至急流湍动的金沙河边,直接将一具具残肢断躯投入滚滚南逝地河水中!

    数以万计的尸体很快地将奔涌如潮地金沙河水都堵塞得为之一滞,水流渐小,宽达二百余丈地河面此时皆被黑色的尸体所遮盖,顺水而下,缓缓向远方漂去,整个河面远远望去呈现一片黑红杂色,空气中弥漫的那种浓腥无比的味道让人窒息欲呕,犹如人间炼狱般恐怖骇人。

    沙滩上的战斗仍在继续,现在已近未时末刻,将近二个时辰的时间,三万黑衣士兵在近卫骑步两军的全力扑杀下,几乎已是伤亡殆尽,幸存者不足二千人,这些从未经历过血腥战场的老弱之兵此时,皆已有些精神失常,不时有被极端的恐惧和血腥刺激地行为失控的士兵如发狂般跳入河水中,更有许多年龄稍小的士兵直接跪倒在地嚎淘大哭,状甚凄惨!

    不过处于优势地位的近卫军却是似乎无半分怜悯之心,上前就是飞快地补上一刀,这些命运凄惨的可怜人顿时身首异处,命归黄泉,很快仅余的黑衣士兵也被屠杀一空,近卫骑兵大队在后岸中军营的指挥下,迅速地整顿队形向位于两侧密林中的官道冲去,目的就是清理道路,护卫后军及中军通过这段近十里长的密林通道…………………………

    河滩一战,近卫骑兵折损并不大,连同堕河身亡的将士算来也只有不到五千的伤亡,余者近二万五千余骑兵,分成五营,三营进入密林官道中开路,其余二营护卫在河滩两侧,掩护护卫后军及中军渡河,此时七万步军渡河者已近三万余人,皆排列在河滩处,结成三个万人方阵!

    河后岸四万步军依然在有条不紊地依次分批快速渡河,虽然时不时也有三五个背运鬼,经不住颠簸摇荡地桥板,一头栽进河中,不过这时却不会迅速被急涌的水流冲走,此时河水中皆是密密麻麻地两军士卒地尸身,将整个河道都堵满了,水流已变得非常地平缓,很容易就可以在漂浮地尸体流中慢慢地游到河对岸,不过是多花些时间,多喝些腥臭的血水而已…………………………

    一柱香的时间,进入密林官道中的三营骑兵分别发出了一切正常的讯号,河岸处聚集的步军也已有近六万之众,远处望来,尽是一片银色的光芒,亮晃晃地刀林枪海,旌旗如炽……………………………………

    酉时初刻,七万步军连同中军皆已渡河完毕,张天顺与护卫的亲军骑兵最后渡河过桥,到达对岸后,清点伤亡,步军仍有近七万人,骑兵二万五千人,连同亲军骑兵营的话,就有足足二万八千人的骑兵大队,未及休整,张天顺一声令下,七万步军大队开始一营营向密林官道中开去……………………………………

    时间飞快,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了,已有近三万步兵通过了长达十里的密林,在对面的旷野上结阵布防,密林中的一万骑兵也在张天顺的命令下火速通过密林,与刚通过的步军汇合至一处。

    此时河滩处仍有一万八千骑兵,以及四万步军,正以营为单位,也就是五千人为一队,快速地向密林中开去,不能说张天顺不老谋深算,即使如此大胜之下,依然行军严谨,步步为营,确实是老成持重,无懈可击。

    此刻密林中却依然平静如昔,一丝丝异常地声响也不曾发出,除了一队队正在密林中快行的步卒行进中发出的沉重脚步声……………………

    “云将军,该出击了!”

    “敌军已经通过了多少兵马?”

    “嗯!刚才通过了近三万步卒以及一万骑兵,加上现在过去的二营步卒,总共有近五万近卫军卒已经通过了密林,差不多是敌军兵力的一半还多!”

    “兵刃箭驽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全部都涂好了毒液药汁!”

    “………………通知全军准备,听响箭两面出击阻敌!”

    “诺!…………”

    “大将军,步军通过密林很顺利!看来敌人也只有这三万老弱伏军了!”看着不断消失在密林深处的步军,季信终于长松了口气道。

    “嗯!但愿如此!”张天顺的脸色看起来却一点也不轻松,心中始终有些悬着,总有些不好的念头在脑中盘旋,却又想不出原因,不知道究竟什么地方不对劲。

    “适才侦骑入密林中清查过没有?”

    “密林边缘地带,方圆数十丈全都检查过了,并无异常!只是并未过于深入,密林中毒蛇猛兽甚众,而且纵深太大,加上里面遍布荆棘,又多沼泽障气,骑兵不便行进!”

    张天顺闻言,灰白的眉毛轻皱了一下,心中暗忖道,但愿自己的预感是错的,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转而一想,心中又有些释然,仔细估算一下逆军的兵力配置和撤退速度,料想敌军也无时间更无兵力在环境如此恶劣地丛林中设伏……………………

    张天顺心中揣测间,猛地一声尖锐地啸声破空响起,紧接着半空中炸开一团红色的烟花,是响箭!张天顺脱口道,有埋伏!左右将佐还未及反应,突地密林深处传出一声凄厉地惨叫声……啊………………,紧接着一声声愈见凄厉地惨叫声此起彼伏自深不见底的官道中传了出来,惊心动魄………………

    “命令前军停止前进!结成防御阵形就地御敌!快!”张天顺焦急地下令道。

    “是,大将军!”

    林中的近卫士兵反应是迅速地,一闻林外传来的布阵对敌号角声,立时结成防御阵形,长枪斩马在外,刀盾在内,弓驽兵居中,只是时间过于苍促,犹自慢了一步,数以千计的黑甲士兵如幽灵般迅速地自林中各处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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