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血战青川-《异界之战神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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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当敌军大军赶至,观其军容鼎盛,阵法严谨,根本无懈可击之时,又不顾敌我军容兵力阵势对比,强行领军突击,顾首不顾尾,一头扎进敌人布好的口袋之中,被敌军团团包围!

    而在连番激战无果,兵力大损之时,也是丝毫无全局观念,一味争强好胜,好勇斗狠,根本不顾手下兵将的安危存亡,一心只想满足身体中那种莫名其妙噬血好杀的冲动欲望,最终导至全军大败,数万骑兵精锐毁于一旦,连带着将一万原本就非常稀少的步军悍卒也断送了进去!

    若非自己的刚愎自用,乾纲独断!那么眼前这所有的一切就不会变成这样,春梅、和夏荷也不用以身犯险,率兵出城救援自己,更不会殆命当场!

    第二就是蓝宇自附身于赤血剑来到这个陌生而又奇异的世界以来,心中一直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或者说是心中总有一种很迷茫、很虚幻的感觉,似乎这一切只是南珂一梦,梦中的一切人和事都是赁空幻想而成,是虚无飘渺的,是不真实的!!

    梦醒之后,周围的一切都会消失,再无一丝痕迹!如果真是做梦的话,那么无论在这里做什么都勿须负起任何责任!因为这一切都是源自于自己脑海中的赁空想象而已!

    虽然蓝宇其实心中知道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最岂码自己与萍儿几诸女共赴巫山行云布雨之时,那种舒爽畅快的感觉是真实的!自己和赤血剑那种血脉相连合为一体的感觉是真实的!但这却丝毫也不能冲破心中那种虚幻迷茫的不真切感,因而在这种感觉的摧动下,蓝宇做起事来就毫无顾忌,随心所欲,任意而为而却毫不顾后果!

    春梅和夏荷的鲜血和冰冷的躯体彻底点醒了犹如身处梦中不能自拔的蓝宇!现实残酷和冷峻的告诉蓝宇,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一山一水,一池一楼,一阁一宇,一人一马,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

    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血有肉,有生命的!他们也会受伤会死亡的,并非虚幻幽梦中赁空幻想的任人拔弄的玩偶道具!而蓝宇在这个世界中所做的一切,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直接导致成千上万甚至数十、数百、数千万黎民百姓的生和死,兴和亡!

    这其中也包括他身边的人,包括太妃、萍儿诸女、包括刘海诸将、也包括刘哲浩父女,他所做的每一项决定,每一件事,都必须为此负上应有的责任或者相当的代价,而不是象他所想的那样,完全不用负任何责任,或许成千上万敌我双方士兵的血仍不足以唤醒类似沉睡之中的蓝宇!

    但春梅和夏荷的血却足以给蓝宇一种当头棒喝的感觉,令其豁然惊醒,幡然醒司!让其明白自己身处何方,处于何世,处于何种地位,正在做些什么,所做的行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既然你已彻底溶合了唐王的身躯乃至灵魂,那么就必须为之负起相应的责任,反之就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上天在某些时候是公平的,有付出就会有回报,想要不劳而获,随心所欲,就必须付出代价,无论是你或是你身边的人,这是铁一般的定律………………

    昏黄的烛光下,蓝宇神情静默地望着眼前的一对佳人,轻轻地抚摸着已经渐渐僵硬如鲜花凋谢般的脸庞,强忍着早已盈满眼眶,几欲喷涌而出的泪水,心头却似被利刃剜割似滴血不止!

    经历过这次鲜血的教训,蓝宇心中思前想后,心如刀绞,痛定思痛,终于暗下决定!自此而后,绝不会再让自己身边的人受一丝一毫的伤害!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保证,至于跟随自己的数千万西北军民,他只能做到尽量竭尽所能,带领他们走向繁荣和强盛,毕竟这一路走去,必定艰辛无比,荆棘满布,流血伤亡也在所难免!!!!

    血债仍须血来偿!!!!张天顺!我发誓一定要亲手斩下你的头颅,以祭春、夏二女在天之灵,以慰战死青川城下的数万黑甲勇士,如违此誓神魔共诛!!!

    蓝宇狠狠地咬着钢牙,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双原本有些涣散失神的虎目,此刻已是神光四射,坚毅镇定之中透出道道慑人的寒芒………………………………………………

    不知不觉间,厅堂中两尊烛架上的粗如婴臂的巨大黄烛已然燃尽烛泪,暗淡的光线中,窗外夜色渐逝,微露拂晓,屋外远处传来阵阵清脆地雄鸡报晓之声,一夜又过去了……………………

    “刘海!”

    “……末将在!”一直在屋外守卫了一夜的刘海闻得堂内招唤,腾的一声就窜了进来,双目却是通红浮肿,显是疲备异常,脸上却尽是忧虑色,想来一直在担忧屋中沉默了一夜的蓝宇。

    “速召赵、海二将来见!…………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蓝宇见刘海一脸的疲惫,却仍是担心自己安危,心中也是非常感动,暗赞其心真是难得的忠勇可嘉。

    “谢王爷,末将不累!”刘海见蓝宇神色间并无异常,甚至比之前更为斗志昂扬,毫无颓废之色,心中放下心来,高声应了转身就出屋传令。

    片刻之后,屋外传来一阵沉稳厚重的脚步声,门外侍卫禀报后,海熊灿领先大步而入,赵康云、刘海紧随其后,三人除海熊灿精神略振之外,其余二人皆是一脸疲忧之色。

    厅堂正中安放两女躯体的行军床依然静静的摆在那里,给原本肃穆地大厅平添了许多凄凉潇杀之意…………………………

    诸将入内堂向蓝宇见礼之后,依品级落座于堂下两侧坐椅上,刘海三人飞快地扫了一眼堂下正中那盖着白布的行军床,皆是一脸默然,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重。

    蓝宇高居于堂首,神色无悲无喜,待亲兵送上香茗后,轻呷了一口热气溢出的茶水,润了润有些干臊的喉咙,面色从容镇定开口缓缓道:“左日一战我军兵卒折损可已点算清楚?”

    “回王爷,左日城外一战,我军损失颇重!如今军中兵将折损情况业已清点清楚,登记造册,供王爷查看!我军共伤亡骑兵四万人,步兵一万人!初步估计敌军应该折损骑兵二万,步兵五万余人……………………”赵康云心情有些沉痛地起身拱身道,刘海和海熊灿闻言也是面有悲色,黑甲军自成军出战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惨痛的伤亡!

    从表面上来看,好似蓝宇大军占尽了便宜,毕竟是五万对七万的伤亡比例,还算是不错,也勉强可以说是小胜一场!其实却全然不是这个道理!

    为什么?道理很简单!骑兵和步兵的战力通常情况下应该是一比五,也就是说一万骑兵可以抵挡五万步兵的冲击而不致落于下风,而精锐的骑兵则应是以一挡十,一万精锐的骑兵,半个时辰内便可一举冲散击溃十万训练一般的步军士兵,想全歼的话可能性不大。

    不过砍杀上三五万步兵还是勉强可以做到,最低限度也是不胜不负,双方打和,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地形开阔,有利于骑兵大队展开高速地冲击和来回穿插巡回的基础上,若是处于地势狭窄的深谷山涧或是泥沼之地,又或是两军兵力比例过于悬殊,战局走向比例就要反过来计算了!

    黑甲军战力勇冠大魏,乃至整个天风东大陆,与之匹敌的军队也是寥寥可数,无非是古勒、罗斯与忽兰、喀丹四族之中最精锐的铁骑而已。整个大魏诸军之中,黑甲军战力当仁不让应位列头名,除东北狼牙军和皇家御林军外,其余各州城卫军又或是声势浩大地皇家近卫军,无论骑兵、步兵,与之相抗都无异于以卵击石,蚍蚯撼树,自不量力,有自取灭亡之嫌!

    但此次青川大战,两军地初次交锋,其结局却是令人瞠目结舌,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这个时代有眼镜的话,那么跌碎的眼镜片肯定足以铺满整个青川地面!五万五千清一色精锐的黑甲铁骑竟然险些被仅有五万普通近卫骑兵和十五万步兵全数歼灭!

    要知道黑甲军自西北组军出战以来,从未有过被军力折损过半的历史,更勿论是险些全军覆没!此次黑甲军前后共出动骑兵近六万,步兵二万,对阵的也只是战力普通,劳师远征的皇家近卫军!

    虽说是双方兵力悬殊,几乎是一比二的比例,但两军的战斗力可是天壤之别,完全不可以相提并论,即使黑甲军不能一举击溃敌军主力,获取最辉煌的战果,那么退一万步来说以最小的伤亡破阵而出,保持大部军力,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可惜的是此次领军的却是仅依赖脑中昔日唐王征战经验及兵略记忆以及前世所看来的影视剧中所知道的行军作战之法,就目空一切,刚愎自用,甚至轻敌冒进、急功近利的蓝宇!如果换作赵、海二人,或是军中其余诸将,左日之战黑甲军断不至惨败至此,以致于险些全军覆没!!!!!

    一将无能则累死三军,正是此理,千古不移!!!

    若非蓝宇神功盖世,加上昔日刘秀创下的郝郝威名!再加上,蓝宇于两军鏊战之际,战局岌岌可危之时,幸运地突破天魔诀第三层一举跃入第四层境界,达到由先天进入后天的突破性进境,武力惊天,勇不可挡,宛若天降战神,以个人的强绝武力展示极大的鼓舞了全军的士气,狠狠地打击和瓦解敌军的战心和斗志,使其阵形散乱,无心恋战的话,恐怕最后这一万余残兵败将必将覆没于敌人乱军之中,就连蓝宇也会力尽而亡,绝无幸免!

    两军交兵,千军万马之中,刀林箭雨之下,除非是进入先天级别的绝世高手,内力真元可以无穷无尽的吸收外界灵气补允体力,自当立于不败之地,无人匹敌,纵横两军阵中,也自然是来去自如,最次自保其身也是绰绰有余!反之武功再高、功力再深、身手再超绝的所谓盖世高手,也有气尽力竭之时,下场不言而喻,免不了被乱军一拥而上,千刀万刮,横死当场。

    “王爷不必痛心,胜败本乃兵家常事!我军还有数万可战之精锐兵将,仍有再战之力!”刘海见堂上蓝宇眼神飘忽,神色变幻不定,似乎陷入沉痛的自责之中,忙出言劝慰道。

    “刘统领所言不虚!眼下当务之急,应该迅速将驻守开定的一万五千骑兵以及沿途设伏的二万步军全数调回青川,稍做休整,整顿兵马后再与敌军决一死战!”海熊灿闻言精神一振,一脸斗志昂扬道。

    “王爷……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赵康云依然一脸忧色,却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但讲无妨!”蓝宇轻泯了口茶,平缓了下起伏如潮的心绪,平静地问道。

    “王爷,末将以为我军此时应该迅速退入并州,坚守开定府!一则我军此次青川之战军力折损过重,大军士气已失,即使整军再战,也很难挽回败局!二则退回开定,一可以汇拢全部军力全力防守开定,阻敌军于并州之外;二可以火速令后方征集兵马迅速来援;如此我军进可攻,退可守,方可立于不败之地!”赵康云一口气说完,而后小心地望着一脸肃然地蓝宇。

    此话一出,刘海、海熊灿二人都是一脸的默然,显然是心有同感。

    沉思了半响,蓝宇微微笑了笑,“三位所说都言之有理!不过左日青川城外一战,张天顺斩杀我黑甲军卒五万之众,又于乱军之中杀我二婢,实在是欺人太甚!”

    说到这,蓝宇笑容一敛,呼的站了起来,双手撑桌,一脸地萧杀之气,双目神光四射,隐隐闪动着黄色的光芒,瞬时之间混身皆散发出一波波浓烈无比的杀气,那种慑心夺魄的强大威势迅即弥漫于整个厅堂之中!

    堂下三人皆感呼吸困难,饶是久经战阵之将,也是有些承受不住这种强大莫名的气势和压力,双腿都有些发软,唯有强忍着如巨石压顶的窒息感,微低着头,双手紧抓靠椅扶手,以缓身上所受的压力,根本不敢再直视堂上如战神般杀气腾腾的蓝宇。

    微扫了一眼堂下三将的表现,蓝宇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脸上掠过一线满意之色,接着道:“因此,本王决定!如若不能亲手斩去张天顺项上人头,全歼其军,则誓不回师,也绝不退守开定,不成功则成仁!胜败在此一举!众将皆须与本王上下一心,统领全军将士,誓死杀敌,绝不后退!”

    蓝宇边说边暗暗摧动真元,不断加强身上所散发出的威杀之势,无穷的杀气,无边的威势如潮水般汹涌向前,强横到极点的压力不断地充斥着整个厅堂之中,强大地气场袭卷之下,两侧偏厅布幔皆如疾风扫过,呼呼直响,无风自舞,此等威势甚是骇人!

    口中听似平淡地话语,传入堂下三人耳中,却不异于天落惊雷,震耳欲聋,三人皆瞬间面色煞白一片,再也坐不稳当,不约而同地离椅而起扑通通地跪倒于地,毅然叩首道:“末将等誓死追随王爷,不破敌军誓不回师!”

    “啪…………好!我军上下一心,众志成诚,岂愁不可大破敌军!……哈哈…………”蓝宇猛地收回散于体外的真元,一拍方桌,豪迈地仰首大笑,大败之后,主帅的威势必然随之大减,这对于统军作战,或是命令部将实行主帅的作战意图是极为不利的,这一点蓝宇非常清楚,因此不得已之下,只好出此下策,重新树立自己的权威。

    “都起来吧!”

    “谢王爷!”

    “刘海!”

    “末将在!”

    “本王令你速在青川城内征集工匠,务必在二个时辰之内用纯银打造两副棺椁,安置春、夏二女!”

    “末将遵令!”

    “赵康云!”

    “末将在!”

    “本王令你领一万步军,石从虎与崔远中二将皆由你节制,大军分散潜伏于城中各处,待敌军入城后宿营后趁夜举兵,一举击溃敌军大营,夺取青川!你可明白?!”

    “……末将明白,末将遵令!”赵康云一脸的疑惑不解,一万人就想夺城,该不是说笑吧?不过这当眼上,王爷虎威正盛,也不敢多问,生恐蓝宇一怒之下,将青川战败的怒火发泄在自己头上,就当真不妙了,于是高声应令,转身便奔出厅堂。

    “现在什么时辰?”

    “回王爷!现在已是卯时末刻!”堂中此时仅余海熊灿一人,闻得蓝宇发问赶忙起身拱手道。

    “现在有三件事要你去办!第一,将城中俘虏营中战俘全部武装起来,组成一支骑兵,一支步兵,各一万人!第二,将城中粮仓府库之中所有存粮秣全部焚烧,但是不要烧得太厉害,稍稍做个样子便是;第三,待前二件事办妥之后,将三千守城的步兵集合,三军汇拢,携带七日干粮,撤退出青川,退往金沙河!此上三件事,务必在午时之前全部完成,不得有误!”

    “末将明白!”听到这,海熊灿心念电转,转瞬已是基本明白蓝宇到底所图何谋,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中气十足的答道,微施一礼,大步出了厅堂。

    堂下三将各自办差去了,蓝宇复又起身坐在堂下二女身旁,问亲兵要来针线,亲手一针一线地为二女缝合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一边轻轻地缝,一边似自言自语地喃喃道:“若你二人在天有灵,定要保佑此计一切顺利,我可以亲手为你们报仇雪恨!!!!”

    不到半个时辰之后,原本沉静萧杀的有些骇人的青川城,顿时沸腾起来。嘈杂声渐渐变成了喧闹声,喧闹声又很快变成了混乱声,大街人一队队黑甲骑兵不断大声呼喝着打马飞奔,一队队黑甲步兵也是迈着整齐沉稳地步伐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调动,街上原本就十分稀少的行人商贩更是纷纷嘶喊着作鸟兽散,很快便消失在大街小巷。

    城中各临街的商铺、酒楼、饭庄也是还未开张便飞快地打烊,收起刚刚挂起的布幌挑旗,钻入屋中,大门紧闭,顶上门闩,扣上门板。一时间满城皆是一片混乱,人喊马嘶,鸡飞狗跳,条条街道几乎一瞬间科变得萧条无比,空荡荡的长街让人感到一种苍凉的荒芜。

    除了来回穿行的黑甲骑兵大队,以及一队队小声啜泣着被窜成人串由马上的骑兵拖拉着向府衙行进的工匠,若大的青川城已宛若一座鬼城死域般,没有一点生机…………………………………………

    城外五里处,漫野尽是灰白色的行军营帐,近卫军十数里连营,犹如一片广阔无际的汪洋大海,无边无际,如林地旌旗迎风飞扬,猎猎作响,一股有若实质的强烈的威压肃杀之气直逼青川。

    大营辕门、营区外围,则是一队队盔明甲亮的近卫军,精神抖擞地来回巡卫着整座大营,营区上方尽是弥漫着一层淡如轻烟的白色雾气,正是营中埋锅造饭飘出的枭枭炊烟……………………

    离护城河不远处半里之地,两队各十人的近卫斥候骑兵队,纵马交错不停地来回慢驰着,小心观察对岸的青川城,不多会,城中突然冒起冲天大火,黑色的浓烟滚滚而上,直冲云宵!

    很快整个青川城上空皆被一层浓浓的黑雾笼罩,却并未传来任何救火求援地邦子声或是金锣声,就边城头上的守军也是毫无慌乱,依然井然有序地一队队来往巡卫着城墙,一名骑兵斥候伍领仔细地观察了半响后,迅速率队打马回奔,直朝后方大营而去………………

    “张将军,本帅问你,左日为何突然收兵,以致功败垂成,未能将敌军一击全歼!!!”崔呈斌正坐在帅帐中满面怒色地质问着帐下站立的张天顺,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一旁陪坐的监军连全也是一脸不满地斜瞄着张天顺。

    “回崔帅的话!!!此番作战,指挥全军的统帅好象是本将吧!如何用兵布阵,何时鸣金收兵,自然是本将作主,又何须向你解释??!!”张天顺丝毫不惧咄咄逼人的崔呈斌,不屑地瞟了后者一眼,完全不把这有名无实的废物主帅放在眼里。

    不过这也没错,大魏向来重文轻武,文臣和武将之间也都是死对头,互相争斗不休,打压倾轧,谁也瞧不起谁!

    文臣认为武将皆是粗鲁卑贱之徒,只知好勇斗狠,喊打喊杀,大字不识几个,甚至认为与之同列朝堂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而武将则更是鄙视这些手无缚鸡之力,整天只知勾心斗角,舞文弄墨,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背地里尽是搞些阴谋诡计的无耻之徒!

    双方不论在朝堂还是在地方,皆是水火不相溶,只是由于朝廷祖制所限,武将由于先天上的劣势,在争斗上一直处于下风,经常被文官压得抬不起头来。

    张天顺原本就出身行伍,一生戎马,征战沙场数十载,屡立战功,杀敌无数,官爵晋至正二品虎威大将军也是全靠军功累升,真正的实至名归!!

    试问他又如何看得起崔呈斌这个只知道溜须拍马,趋炎附势,贪污受贿的奸佞小人??!!!虽说按照大魏朝的历来传统,那是文武相遇,武官赁空降三级!!即使同品级的官员相见,武将也要参拜文官,而且崔呈斌又是堂堂右相大人,二品大员,算起来比张天顺的级别可不是高了一点半点。

    加上此次,崔呈斌又是皇上亲自授拜三军统帅,节制全军,身份地位又是不可同日而语,可谓是代天御军,地位尊崇无比!不过张天顺可从未鸟过他,一则不屑其为人品性,二则自己是归兵部所辖,加上有太尉大人做后盾,根本轮不着他崔呈斌指手画脚。

    张天顺毫不退让地回视着崔呈斌,心中暗骂道,行军打仗还是得靠咱这些久经战阵的名帅宿将,靠你?等着全军覆没吧!左日一战,近卫军大胜逆军,歼敌五万有余,当真是天大的胜仗!可以说是近卫军成军以来从未有过的大捷,你不煲奖赏赐也就罢了,还要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给你好脸色才怪了!!!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啪………………你这是蔑视上官,不分尊卑!本官……本帅要治你的罪!”崔呈斌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轻视他的眼神,尤其是张天顺这种狂傲不逊的武将,闻言不禁跳了起来,破口大骂,手中抓起帅印猛地一拍,倒也颇有几分威势,却又忍不住暗暗吸了口冷气,原来是用力过猛,帅印磕了手掌,生痛生痛的。

    张天顺见状,干脆头一仰,径直盯着空洞洞的帐顶,一副悠然地表情,理也不理崔呈斌。

    “崔帅,暂且稍安勿躁!……嗯!依咱家看来,张大将军此事也确有不适之处,不过念其左日初战便领军立下大功,功劳不小,不如就功过相抵,将此事一笔揭过,不再追究!不知崔帅意下如何?………………”连全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拿一双细长的眼睛瞄着堂上依然余怒未消的崔呈斌道,表面上是出来做个和事佬,化解帅将之争,将事情调解平息,其居心却极是不良,轻描淡写便将张天顺天大的功劳给抹得一干二净!

    “这………………好吧!本帅也非气量狭小之人,就不与你一般见识了!左日你立得大功,理应奖赏!!但今日却以下犯上,出言不逊,理应严惩!本帅就看在边大人的面上,放你一马,功过相抵,不奖不罚!你可愿意!”崔呈斌是什么人?奸人!!!一点就通,听弦知歌意,闻得连全劝说之语,马上就恍然大悟,这可是个抢功的好机会!

    “如此就多谢连大人了!”

    张天顺也不理崔呈斌,朝一旁的连全微微拱了拱手,权作谢礼,心中却尽是鄙视不屑,什么东西?听到打仗就双腿发软,两眼发直,脸白唇青,全身颤抖,这会打胜了,立功了,又忙不迭地跑来抢功!

    左天两军交战嘶杀那会儿,这两位主,一位三军主帅,一位钦差监军,全都是跑没了影,远远地躲在马车中,由几千亲兵护卫着,隔着战场足有十里之遥,离中军也有五六里,等着向你请示兵阵战策??黄瓜菜都凉了,再退远点不如直接缩回天京城得了。

    不过张天顺也从未想过要争什么功劳,为什么?早就寒心了!数年以来,他一直隔三岔五地托病不上朝,躲在府中休养,为的就是不愿看到朝堂之上群臣之间的尔诌我诈,勾心斗角。

    细算下来,一年里总有几个月张天顺不上朝堂,此次之所以再次复出,一是看在太尉刘协的面子上,二则是不愿天下再起战火,殃及百姓,这才勉为其难,领军出征。

    此刻瞧着连全二人脸上那种贪婪又得意地神情,心中又是不屑又是鄙视,犹如望着两只正欲哄抢一块烂骨头的野狗似的。

    哼!崔呈斌瞧着帐下张天顺的轻蔑地神色恨得牙痒痒,口中冷哼一声,一脸寒霜地重重地坐在帅椅上,又是轻咧了下嘴,暗道,这帅椅也太硌人了吧!得多找几块软垫铺上才行!

    正暗自嘀咕间,帐外冲进一名亲兵,“禀大帅,城下斥候有军情禀报!”

    “还不快传!”崔呈斌还未来得及发话,帐下张天顺已抢先一步大喝道,引得前者又是怒气上涌,险些爆发出来,还是连全识得轻重,暗打眼色,这才悻悻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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