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常闇灾害防治局(6000字大章!)-《人在死牢马甲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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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渡鸦”更加实用,而且还不需要制造“养鸦人”。

    郑修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着烛是如何在二十年间,创立出遍布天下、处理天下诡物的组织夜未央。思来想去,郑修觉得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信息的传递”。

    人才可以四处挖掘,只要有钱,只要自己拳头够硬,郑修不担心自己手下没人办事。要重新整合、创造出新的组织,能比肩夜未央,能将触手遍布天下的组织,就必需有一套完整且及时有效的信息传递系统。

    养鸦人的“瞬间移动”、遍布天下的渡鸦,让郑修很是眼馋。但烛不可能在夜未央的密录中留下养鸦人的制造方式,郑修如今只能用“画师”门径另辟蹊径。

    结局很喜感,“诡异版手机”在这个世界上诞生了,虽然存在着一点点延迟,但郑修已经很满意了。

    第一批“常世绘”只试做了三十份样本,郑修以马车出行,亲自来到吉祥工坊。

    工坊内仍是一副热火朝天、忙得不可开交的氛围,闫吉吉光着上身,提着小锤,亲自来迎。

    郑修让闫吉吉分别下了第二批与第三批订单,并取出一白玉小瓶,里面装着他的血,亲手交到闫吉吉手里。

    临走前,闫吉吉忽然想起兵部的订单,便偷偷将王爷拉到僻静处,将此事告知郑修。

    “攻城器械?要打仗了?”

    若不是闫吉吉提起,郑修想不到兵部竟会将如此机密的订单交给郑氏的产业去办。从前郑修发家,官盐官铁他向来不碰,一是很容易被朝廷白嫖,二则是若处理不好,容易招来大祸。

    闫吉吉接下兵部订单一事,郑修没有怪他。上头的命令向来是不讲道理的,天子脚下谁不是被统治阶级。而兵部将攻城器械拆成零部件的方式让吉祥工房订做,其中有着“保密”的意味,他们估计想不到闫吉吉眼光毒辣,通过脑补便将“攻城器械”给脑补出来。

    闫吉吉两手比划、辅以言语描述,郑修大约知道了兵部要订做的似乎是一种“攻城铁车”。

    “王爷,那咱们……要不要交货?”

    闫吉吉看着郑修沉吟的神色,挠挠头,憨厚地笑问。

    想了片刻,郑修点头:“交!怎么不交!兵部破天荒将单子交给吉祥工房,估计与我当上王爷脱不开关系,背后定是大帝授意。你就当寻常单子去做就成,保证质量,按时完工。”说罢,郑修拍拍闫吉吉的肩膀,感慨道:“老闫,那可是咱们郑氏一面金字招牌,可不能因为这些破事坏了你的‘规矩’。”

    “再说,这件事没其他人看出来,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这玩意是什么?指不定替大帝干这单活,还能让你在门径中更进一步。”

    “哎!”说起门径,老闫无所谓地摆摆手,抹了一把脸上粘湖的汗水,摇头笑道:“管他什么门径不门径的,能有口饭吃,能让咱们老闫家的手艺不失传,而且别让王爷为难,就是让老闫敲一座通天塔出来,老闫也乐意呀!”

    郑修一听,乐了,他就喜欢这种朴实无华收钱办事的工人,当即便从怀中摸出一沓随身携带的银票:“加钱!”

    “谢王爷!王爷阔气!”

    闫吉吉欢天喜地地领了赏钱。

    来都来了,郑修也不能顾此失彼,在工坊里撒了一轮银子,郑修离开工坊时已是午后。

    钱这玩意,郑修已经多到不知道怎么花了,大家高兴就好。

    有时候撒钱也是一种快乐。

    谁又能懂?

    回到赤王府,殷青青守在郑修的书房前,静静地等候着。

    “奴婢青青,见过王爷。”

    她郑重地将一面黑色的令牌交到郑修手里。

    郑修接过一看,愣了片刻,令牌上写着一个“密”字。

    “圣上得知王爷近日行事,特命奴婢将‘密令’亲手交到王爷手中。”殷青青低着头,眼眸低垂,看不清神情:“执密令者,可号令密部行事。”

    “任何事?”

    郑修把玩着黑色的令牌,饶有趣味地问。

    殷青青面无表情地应道:“是……除了谋反之事。”

    这件事简单来说就是,大帝知道郑修最近为“夜未央”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特意将密部的指挥权交到郑修手中。

    但郑修清楚,密部说到底仍是大帝的心腹,如一柄双刃剑。然而郑修如今手头上正是缺人的时候,他总不可能将兄弟会的刺客们全派出去,如此等同放空了赤王府。大帝将密部的指挥权送来,正好解了郑修如今的用人之急。

    殷青青送来令牌没多久,兄弟会三巨头便得知此事。他们私底下一琢磨,觉得事有蹊跷,当晚郑修在地牢中用“毒娘特调”泡澡时,庆十三偷偷摸到郑修面前,说出自己的想法。

    庆十三站在郑修面前,欲言又止。

    他一口一口地抽着烟,烟雾缭绕。

    木桶中,郑修睁开眼,二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郑修忽然道:“说起来,我至今仍不知你改名‘庆十三’之前的来历。”

    庆十三哑着声音笑了笑:“王爷不问,庆某以为王爷不感兴趣呀。”

    郑修:“我仍记得,你当年浑身是血,躺在我家门前。”

    庆十三咧嘴,一口黄牙:“当年你仍是小少爷,孤苦伶仃。”

    郑修:“你敲了我家的门。”

    庆十三闭上眼:“是二娘开的门。”

    郑修:“二娘说你饿极了。我就说天寒地冻,让你进来住一晚,二娘心善,替你煲了一碗姜汤。”

    庆十三笑容更甚:“我还记得,那碗姜汤热辣辣地,呛喉咙。”

    郑修回忆着当年与庆十三遇见的那一晚:“后来我让二娘取了些碎银给你,你没收。”

    庆十三忽然想起了什么,面露古怪:“其实,王爷您有所不知,那一晚庆某走投无路,其实是想入室抢些盘缠,然后亡命天涯。”

    郑修点头:“我知道呀。”

    庆十三一愣:“王爷你知道?”

    郑修:“废话,我又不傻,你手都摸上刀子了,那身血一看就是被仇家追杀呀。”

    庆十三尴尬地摸了摸烟杆,紧接着朝郑修竖起大拇指:“王爷自小格局便大!”

    郑修:“我当时想着,你收了钱,不会为难咱们姐弟,住一宿便走。”

    庆十三回忆从前,也颇为感慨:“一眨眼十年咯。”

    “后来那莽夫和庆某打了一架,打出了感情。他也讨到了媳妇,他成亲那天,你给他送了一面金盆,他突然就老实了。”

    “红藕与庆某算是旧识,聊着聊着也想安分了。”

    “还有其他兄弟们,庆某成天对他们说,王爷心里敞亮,什么人都能容,他们起初不信,如今都对王爷服气极了。”

    摇头晃脑地喷着一个个形状规则的烟圈,庆十三渐渐地隐于烟雾中,虚无缥缈的声音传出:“殷青青,凤北,密部,那傻秃子,接下来咱们郑氏这艘大船上,越来越多人借势登上船。”

    郑修泡得差不多了,从木桶中走出,取下一旁挂着浴巾,擦拭身体。一股花香飘出,庆十三用烟雾对抗,警惕地后退一步。

    眼睁睁地看着郑修泡毒水儿跟玩似地,庆十三眼角一抽,心中唏嘘,当年的小少爷不知不觉成长成顶天立地的赤王了。

    他承认自己当年有赌的成分。

    庆十三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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