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西域暖床丫鬟一双”这个梗似乎在兄弟会之间传开了。 这些日子郑修让庆批留意魏辰。 指不定在庆批对魏辰的描述中,就有着“胆敢送一双丫鬟想要考验王爷的那人”。 谁家王爷禁不住这样的考验? 在郑修哭笑不得时。 外头传来一声平静的吆喝: “谋事在人,成败于命,摸骨卜算,只取一文!” 一位瞎子挡在了王爷的马车面前。 他右手拄着一根拐杖,左手提着一个破旧的鸟笼,里面躺着一只毛色晦暗,没有半点光泽的乌鸦,乌鸦死气沉沉的,时不时抖抖眼皮,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证明它还活着。 “王爷,这家伙胆子挺大,明知王爷在车内,还装作偶遇。咱们要不要……”负责驾车的兄弟嘿嘿一笑,可干哑的声音让郑修听出他有几分紧张。 郑修饶有趣味地伸手在帘子旁掀起一道缝隙,看向外头,澹声道:“不必。” 车夫沉默片许,便对挡在马车前的瞎子笑道:“你懂摸骨算命?” 瞎子陈为脸上的烧灼瘢痕让他上半张脸显得狰狞无比,他闻言却流露出温和平静的微笑:“略懂一二。” 车夫问:“算得可准?” 瞎子陈为摇头:“因人而异。” 车夫干笑:“这么说,准不准,岂不是全由你说了算?” 瞎子陈为抬起头,他那惨白的童仁仿佛能看见东西,朝着马车。 郑修透过帘子缝隙,看向瞎子。 瞎子陈为笑道:“赊刀人算将来,我算现在与过往。准与不准,客人心知肚明,我说了,不算。这就是在在下为何言曰‘因人而异’。” 瞎子陈为的真正身份郑修心中雪亮,是二十年前从白鲤村中幸存的另一人:魏辰。 真实身份是大帝没有名分的私生子。 二十年前带刀侍卫统领宝藏王苍云,带魏辰逃出皇城,“意外”陷入白鲤村鬼蜮。 郑修入狱后,以“郑善”的身份,干涉了二十年前的那段“过往”,才有了后来的一段段故事。 如果说二十年前的“白鲤村”是一切的起始,是“因”,那么拦在马车前的魏辰,就算是除了凤北之外,另一个仍活在世上的“因”。 在郑修受封“赤王”时,魏辰曾化“瞎子陈为”之名,说是要送“丫鬟一双”,但实则是给了一张空头支票,送了,没完全送。 似乎是在投石问路,看一看赤王的反应。 郑修故意晾着他,没理会他,忙别的。 如今晾了一些时日,瞎子陈为以这种方式拦在他的马车前,郑修既意外,又不意外。 说不意外,郑修那般晾着,对方迟早会忍不住,总要有所动静。说意外,郑修没想到瞎子陈为选的时机有些微妙,就在他打算彻底重组“夜未央”前几日。 “让他上来。” 王爷的声音听着冷冷的,似乎有些不高兴。 车夫懂了,恍然大悟。这瞎子送礼没送到位。 老爷没当王爷前,最最讨厌开空头支票这种奸商行为。 “上车,替咱们王爷摸一摸。” 车夫嘿嘿一笑,下车请上瞎子。 “谢王爷。” 陈为脸上仍是那一副澹澹的神情,从容不迫的气度令周遭围观的百姓察觉到一丝不对味。 马车继续行驶。 车厢内,郑修仔细端详着瞎子陈为那张惨被烧灼的脸。 一时间无论是瞎子陈为还是郑修都没有说话。 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开口。 过了一会马车回到赤王府,车夫吹几嘴口哨,顿时墙头上先后落下数十道影子,一位位兜帽戴上、袖剑暗藏的刺客将马车包围。 陈为听见外头动静,轻叹一声:“王爷待客这般隆重,让在下受宠若惊。” “应该的。”郑修笑眯眯地点破对方身份:“毕竟是残缺楼的楼主。” 陈为张了张嘴,哑然失笑,片刻后摇头苦笑:“原来在下的身份,在王爷眼中没有半点秘密。不愧是那个郑氏。” 郑修率先踏入王府。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