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番外(领证)-《昨日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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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太空暂时办不到。”

    “那能去看极光吗?”

    “当然。”

    “还可以边看极光,边替你和北极熊合张影。”

    “……”

    -

    除夕和大年初一那两天,乔司月哪也没去,就和林屿肆两个人窝在公寓,初二那天,轮到林屿肆值班,就早早回了消防站。

    下午乔司月接到电话,说外公中风住院,所幸发现及时,人救回来了,但精气神又差了很多。

    乔司月买了当天晚上的车票,到南城后先把行李放回家,苏蓉见到她时还愣了下,最后什么都没说。

    到医院,外公已经睡下,乔司月在病房待了会,无声无息地离开。

    隔天上午又去了趟医院,在南城的那两天,一直没看见乔惟弋,消息发过去,对方含糊其辞,问苏蓉和乔崇文,两个人也只是冷哼:“别管他,最好永远都别回家了。”

    吃完饭回到房间,乔司月又拨去几通电话,乔惟弋还是没接,倒是跳出来几条林屿肆发来的消息。

    没来得及看,过道传来脚步声。

    乔司月下意识摁灭屏幕,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苏蓉早就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憋了这么久,还是没忍住,“你俩是不是真领证了?”

    嗓音一字一顿的,显然压着不小的火气。

    “领了。”乔司月言简意赅地回。

    见她这般轻描淡写的态度,苏蓉更气了,“谈男朋友和结婚是俩码事,为什么不提前跟我们商量。”

    “我记得我发了消息的。”

    是发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我领证了。

    这口吻也能叫商量?

    没话聊了,苏蓉扭头就走,“姐弟俩真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也不跟我们商量。”

    乔司月抓住关键信息,急忙问:“小弋他到底怎么了?”

    苏蓉脚步顿了顿,内心挣扎一番后,原路折返,将乔惟弋最近神出鬼没的行踪一一转述给乔司月,最后说:“你是他姐,平时他就跟你亲,我们说话都不管用,你去说,他肯定会听。”

    乔司月盯着桌脚的一圈阴影,神色冷淡,“他喜欢的事,我阻止不了,也不想去干涉,况且他已经成年了,有权利替自己做出选择。”

    苏蓉被生生气笑,“你还有没有心?非得眼睁睁看着你弟走歪路吗?”好好的学不上,打那破游戏能有什么前途?

    “什么是歪路?”乔司月不避不让地迎上她带有指责意味的目光,“是不是只要不按你们规划好的方向走,就算歪路?”

    “当初你们篡改我志愿,告诉我这是为了我好——”

    不管他们的本意是不是这样,她都选择了不再同他们计较,只希望他们不要将这种手段继续实施到乔惟弋身上,现在看来,注定落空。

    她深吸一口气,“为什么小弋都长这么大了,你们也不是第一次当父母了,到现在还不明白约束和掌控支配是两个概念?”

    苏蓉因她这番话又一次落了下风,抿唇不语。

    乔司月将话题拐回最开始,“你问我,我们为什么都喜欢把事情憋在心里不说,妈,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不是不愿意和你们好好沟通交流,而是说了太多次,可永远都得不到你们的正向反馈。”

    “受了委屈,你从来不会站在我们这边,不仅不会,你还会教育我们做人要大度,这种感受就好像,真正做错事情的人是我们。”

    从始至终,苏蓉和乔崇文都给不了他们想要的安全感,相反只会带来二次伤害。

    “当初我说我想读心理学,你们同意了吗?没有,不仅没有,你们还说精神病是救不了另一个精神病的。”

    也就是从那时起,她才知道自己在父母眼中就是个孤僻、只会无病呻吟的怪物。

    而乔惟弋肯定也告诉过苏蓉和乔崇文,关于未来的计划,最后的结果也必然是遭到他们的唾弃。

    剑拔弩张的氛围下,这几声妈妈显得格外讽刺,苏蓉自然辨别得出,论讲道理,自己永远说不过她,这会只能被堵得哑口无言。

    眼神也躲躲闪闪的,不敢同她正面较量。

    乔司月继续说,“如果你还听不明白,那我说得再清楚点,”她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没完没了地扎进苏蓉心上,“不是我们把自己的心封上,而是在此之前,你和爸已经亲自、一针针地把我们的嘴巴缝上了。”

    记忆里,她和苏蓉曾经因为这话题大吵过一架,最后还闹到被苏蓉关了禁闭。

    现在不一样,她在一天天成长,苏蓉在一天天老去,压根拿她没办法,说不过她,只能摔门而出。

    这段不愉快的交谈没有对乔司月的情绪造成过多影响,苏蓉走后,她拿起手机,点了点屏幕,发现又多出好几条消息,全是同一个人发来的。

    正想回,对面拨来语音通话,“刚才在忙?”

    “我妈找我说了些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就没展开说。

    “有没有受到欺负?”

    乔司月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弯起眼睛无声地笑了笑,故意问道:“要是受欺负了呢?”

    “过来给你撑腰。”他答得没有半点犹豫。

    她失笑,“我现在还哪这么容易被欺负,没准这次是我欺负他们了。”现实也确实如此。

    “那就欺负得再狠点。”

    被他狠戾的语气惊到,“你说什么呢?”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林屿肆闷声笑,下车沿着路灯走了一段路,“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这个人什么德性、什么三观?”

    乔司月忽然来了兴趣,想听他继续调侃自己,便顺着话茬问下去:“什么德性?什么三观?”

    他揶揄起自己,倒也一点都不马虎,“非要说,就是一身臭德行。至于我的三观,有,但一直跟着你在跑……所以你要是真欺负他们了,又觉得气出得不够痛快,我帮你一起。”

    停顿片刻,“总之还是那句话,道德约束不了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是不是占理的那一方,我都会站在你这边。谁让在我心里,你就是唯一的道理。”

    明明上一秒还在笑,这一刻却因他这段话糊了眼睛,乔司月更着声线说:“我信你。”

    信你把我当成了唯一。

    听筒那头的声音闷闷的,林屿肆握住手机的手指猛地一紧,“怎么突然哭了?”

    是不是他说错什么话了?

    “没。”她吸了吸鼻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卫衣抽绳,“就是想你了。”

    “这个简单。”轻松的语调,笑意明朗。

    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刚展露一角,就听见他说,“走到窗户旁边,然后往下看。”

    她几乎是跳下床,光脚踩在木质地板上,冰冷的触感激得她一哆嗦,直到看见路灯下那道熟悉的身影,寒意瞬间消退大半。

    胡乱套了件羽绒服,袜子都顾不上穿,塞进板鞋里,到楼下才意识到自己左右脚穿反了。

    不打算换,也腾不出时间换——她已经看见了他,男人还是站在路灯下,身形笔挺,肩上披有薄薄的一层雪色。

    穿得很单薄,黑衬衫外裹着一件灰色羊毛大衣,同色系牛仔裤,脚踩纯黑低帮球鞋,露出一截瘦削的脚踝。

    拖鞋落地的声响杂乱无章,乔司月小跑过去,短短几米,差点被绊倒两次,但她脚步依旧没停,紧紧拥住他。

    鼻音更重了:“你怎么来南城了?”都不早点告诉她。

    林屿肆敞开外套,将对面这副瘦到让他心疼的身体裹进去,“跟你一样,我也想你了,又忍不住不去见你。”

    不怪她太没出息。

    只怪他太会讲情话,每回也都能讲到她心上。

    乔司月收紧手臂,脸埋在他胸膛,汲取他身上的热源,好像也没那般冷了。

    头顶的气息传来,“唯唯。”

    “嗯?”

    如果在这里感受不到任何家的温暖——

    “我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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