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轰!”手雷还未落地,就轰然爆炸,弹片激射,匆匆围堵上来的侍卫们又是惨叫一片,李大仁大吼一声,从地上跃了起来,加快步伐追赶马车,他的帽子掉了,头发束巾也被割破,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看来那枚手雷还是伤了他。 李大仁奔上马车,马车向明军大营狂奔着,红娘子就和他刀来剑往,在车上大战起来。未受伤的侍卫们匆忙抢回一匹战马,也遥遥追来。 李大仁的武功与红娘子相比,彼此不相上下,可是红娘子在关内是山贼、马贼,出塞后又纵横草原日日厮杀,论起杀人经验远比他更丰富,实力相当时,经验便发挥了重要作用,要不是红娘子要防止他向车中刺杀,受限较多,李大仁便已落了下风。 银琦在车中只感觉车子奔跑极速,颠簸的厉害,四下惊叫连连,车上兵器撞击时不断传来,坐在轿内四下不能视物,根本不知道哪个方向忽突然刺进一剑,那种心理的危险感反而更加强烈,终于按捺不住掀帘而出。 红娘子一直注意着不让李大仁攻进车子,一见车头银琦出来,不由惊怒喝道:“避进去!” 这一移神,李大仁“铿”地一剑击开她手中刀,纵身便跃向车顶,看那意图是想翻到车头刺杀银琦,红娘子想也不想,随之一跃而起。 不料李大仁与她一番交手,已知道这个娘娘腔的男人武艺实在自已之上。有她阻拦难以成功,这一跃只是作势,引得红娘子也跃身而起,他立即身形一顿,按住车帮,一剑刺向红娘子胸口。 红娘子跃地极快,这一剑若被刺中,就被他开膛破肚了。骇得红娘子急忙挥刀反撩,随即在车顶一滚,靴尖重重地踢在李大仁高悬出车顶的胸口上。 红娘子一脚可以踢飞虎豹,那双玉腿的力道十分惊人,再加上她的靴尖包裹着一块尖铁,这一踢李大仁哇地一声大叫,鲜血狂喷倒摔了出去。手中剑也飞了出去。 李大仁探手便往怀中摸取第三枚手雷,这时侍卫们已经纵马追了过来。四个蒙古侍卫飞身下马扑到他身边,七手八脚扣住了他手脚关节,四个大汉,光是近千斤的自身重量就不是重伤之余地李大仁能挣的开的,何况他们使地力加起来何止千斤。而且他们都是博克高手,锁拿地都是关节要害。 李大仁仆在地上动弹不得,陡听“轰”的一声,他地腰一挺。屁股在四个大汉扣压之上还是向上急剧颠动了几下,然后一动不动了。旁边杨凌的侍卫们举刀围了上来,将他逼在中间,这时看去,只见他满脸是血、披头散发,面目狰狞,二目环睁,显得十分凄厉。 “他死了!”一个校尉吁了口气。手中地钢刀垂了下来。四个蒙古大汉松开了手,一个侍卫踢了一脚,将李大仁踢的仰翻在地,只见他身上袅袅升起一股烟雾,那胸、腹、胯间衣衫尽烂,血肉模糊,地上一个小沙坑,估计那手雷中无数的钢针铅珠和铁片。已尽数射进了他的体内。 红娘子只觉胸腹间一阵刺疼。情知方才李大仁那一剑还是伤了她,伸手一摸。尽是鲜血,一袭洁白的衣袍已经染红,俨如卧在血泊之中。银琦站在车头,返身看见不由吓的脸色苍白,颤声问道:“你……你怎么样了?” 红娘子估计那一剑撩的晚了,剑尖自双乳直至小腹,怕是划破了皮,血流虽多,倒不致命,不过现在危险已除,她倒不必强行起身使伤口扩大,所以仍卧在车顶不动,见银琦惶然,忙安慰笑道:“我不妨事的,你快回车内去,以免还有刺客,有我在,就没有人能伤得了你”。 银琦见她脸色苍白,浑身是血,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已,现在连动都动弹不得,那伤一定是十分重地,不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此时那马车已奔至辕门附近,杨凌、成绮韵率领大批高手策马冲出了军营,其中就有成绮韵招揽的那些关外刀客、高丽剑客和东瀛忍者。到了近前拦住奔马,杨凌匆匆跃下马来,侍卫们四下刷地一下散开,布成里外远近三层包围圈将他护在中间。 杨凌匆匆上车,一见红娘子的模样,吓得他身子一晃险些摔下车去:“莺儿,你怎么样了?” “我……我没事”,红娘子恐他担心,向他强自一笑。她身上带的有高文心亲手调配的金枪药,可是在这里却是不便敷药地。 杨凌哪里肯信,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潸然泪下,哽咽道:“莺儿……”。 成绮韵站在车下忙道:“大人,莺儿受了伤不可移动,快快把车子驶回营帐,找郎中医治”。 “啊!不错!”杨凌一听顾不得拭泪,匆忙返身抄起缰绳一抖,亲自驾驶马车驶向军营之中,银琦扶着车架,一手握着红娘子的手,垂泪道:“杨大……莺儿姐姐……”。 红娘子向她微微一笑,轻轻摇摇头,柔声道:“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 银琦摇摇头,又点点头,那泪终忍不住,又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营帐中来来往往人流不息,杨凌、银琦等人眼巴巴地候在帐外,眼看着忙忙碌碌的女侍们进进出出,一个个提心吊胆。 终于,成绮韵神色沉重地从帐中走了出来,杨凌颤声问道:“韵儿,莺儿她……她怎么样了?” 成绮韵张口欲言。忽地泪水奔涌,她捂住了嘴,抽泣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杨凌两眼一直:“她还真是水做的,这是眼泪啊还是自来水,说来就来啊。” 他急忙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成绮韵的肩头,急道:“莺儿她……她……”。 “大人,她……她被那刺客刺伤了内腑。怕是……怕是不行了”。 “啊!”杨凌一声惊叫,两眼一翻便向后倒去,两个侍卫急忙一旁扶住,成绮韵慌了手脚,连忙道:“快快快,把大人扶回去,郎中呢,再召个郎中来。大人心力憔悴,晕过去了”。 帐前一通忙乱,杨凌被人七手八脚地抬走了。 “这个没出息的”,成绮韵咬牙切齿地想:“是你追老婆还是我追老婆?此时正该你表现痴情种子的时候,你不哭天抹泪地。居然一晕了事!” 就是身旁刮过一阵风都能被她榨干利用价值才肯放过的成绮韵,岂肯放过红娘子为了银琦受伤这么好地机会,当然要好好利用一番,于是只是简单的提示几句。老杨家这几口子就定下了诱拐小银琦的奸计。 “我……我去看看她”,银琦不顾别人阻拦,一掀帘儿闯了进去。白发苍苍的老郎中正在帐中铜盆里净手,手上还有血迹未净,那水都红通通的。帐缦中红娘子盖着厚厚的被褥,脸色白中透黄还带着点儿灰,气息微弱几不可闻。 两个侍女见了红娘子忙裣衽一礼,那军医老郎中道:“姑娘。夫人伤势严重,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你要轻些,不要惊扰了她,动作小些,莫让她受了风,我去煎几服药”。 银琦泪眼迷离地看着红娘子,轻轻点了点头。小心地掀起幔纱。轻轻走进去,她伸出手去。却又缩回来,望着脸色惨淡、气息微弱地红娘子久久不语…… “刺客是谁?查出身份了么?”杨凌坐在帐中,向成绮韵问道。 “还没有,我的人手已经全撒出去了,彻底搜索整个朵颜城。那尸体已割下首级用石灰腌上,现在拿去在我们地俘虏和朵颜各部分发为奴地俘虏中传看了,如果他是伯颜的人,一定有人认得地”。 “嗯!”杨凌点点头,把她拉近了坐在身边,问道:“莺儿真的没事吧?” 成绮韵白了他一眼,说道:“不信你自已去看呀”。 杨凌心虚地干笑道:“这不是银琦在那儿么,再说,我哪能不信你,可是她真的没少流血,看着叫人害怕”。 “没大碍地,老郎中在帐外指点,我亲手给她清理的伤口,敷的文心亲手焙制的药胶,其实她的血已经止住了,那药主是要是生肌愈肤地,要想不留疤痕,三两天轻易不可移动倒是真的,伤真的不重,用不了几天就可痊愈了。” 杨凌这才稍感宽慰地点了点头。 华美锦帐间暖意融融,兽香不断。角上四个火盆,帐中明灯高挂,映得一室皆明,如同白昼。红娘子一袭薄软贴身的长袍蔽体,俏然立在一面一人多高地铜镜前,一头及腰长发披洒在肩背之后。 铜镜中映出一个娇艳的美人儿,袅袅娜娜,鲜丽妩媚。一只大手悄然环在了她的腰间:“那人是李大仁,看来他是穷途末路,拼着一死来报复我了,结果却是我的小莺莺替我挡了灾”。 “走开啦,人家好烦”。崔莺儿娇嗔着,轻轻打开了杨凌的大手。 “烦什么”,杨凌的大手又温柔地环绕回来,轻轻抚着她平坦柔软的小腹,同时杨凌英俊地脸庞也映在了铜镜中。他站在崔莺儿身后,一手环着她地腰,头搭在她肩上,轻轻磨挲着她柔嫩光嫩的脸蛋。 “人家身上留下了疤痕。看着好讨厌”,崔莺儿轻轻蹙着柳眉,显的无限烦恼。 杨凌轻轻笑了:“根本不明显嘛,这才第六天,才是隐隐一道红线,愈合的这么好,你还不知足?再过几天肉色渐渐淡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 崔莺儿嘟了嘟嘴。不开心地道:“可你就爱趴在人家身上认认真真地看啊”。被杨凌宠溺着,崔莺儿在他面前就象一个小女孩儿似的。 “呃……那我以后不仔细看就是了”。 “你……你嫌弃人家啦”,嘟起的小嘴又扁起来。 “好好好,我看,现在就看,好不好?”杨凌贴着她地耳朵说着。 “崔姐姐的病情怎么样了?”银琦一见派去探望的人回来了,马上抬起头问道。 她几乎天天都要去探望红娘子,可是红娘子的伤显然是越拖越重了。头几天她清醒时还能和自已说说话儿,这几天简直是口不能言了,看的银琦满心愧疚,只是落泪。 那老郎中说是又请了医术更高明的神医,可是瞧这情形也不知她能不能撑到那位什么‘赛扁鹊’赶到。这两天崔莺儿连话也说不得了,那可恶的老郎中不许任何人进帐,整天熬些黑乎乎地药汤,闻着那呛人的味儿怕是好人喝了也得让他毒死。 银琦身为女王。尤其值此多事之秋,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又不能整天在那儿守着,便打发了老管家整天守在军营里,每天回来传报消息。 每天忙完了靠她一个人,根本无法解决的诸多问题,疲惫不堪的银琦经常想起红娘子在病榻上拉着她的手说地那些话。那些话的中心自然离不了那个可恶的家伙。 崔莺儿对她讲与杨凌相识相知、由仇视到相爱的传奇经历,对她讲杨凌为国为民地博大胸怀、所作所为。讲杨凌对待朵颜三卫的一番苦心和对她银琦的真情实意。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