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良久,大夫才徐徐道:“据老夫所知,这世上根本不曾有过发散的良药,老夫遍览古籍,可以保证,所以老夫以为,这急奏,只怕略有浮夸。” 话虽然说得委婉,可是语气里却充满了质疑。 现在这样的情况,即便大夫提出再多的质疑,却也是有人相信的,至少有一线希望吧。 因此文真公再不想听这大夫胡说其他的了,连忙急道:“事到如今,圣公危在旦夕,还是快马加急,先去求药为好,其他的事,再做讨论吧。再说张忠都活了,他跟圣公一般的情况,老夫相信圣公也能活过来。” 大夫自然不敢反驳,毕竟张忠活着,这就已经说明了陈凯之用的药是有效的。 诸公们想到张忠还活着,目中尽是震撼,而且他们本以为圣公死定了,谁料…… 在一阵沉默之后,文正公打起了精神,很是着急地说道:“快,派出快马,快马加急。” 方才,他还想借此机会虢夺陈凯之的学爵,可现在,他却是第一个跳出来要去问药了,自己的外甥年纪还小,若是此时圣公过世,世子年长,足以维持大局,只有让圣公多活几年,他才有机会。 虽然……这急奏只是语焉不详,不过眼下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管怎么样,至少有了一线的希望,若是不求药,那圣公就只能一命呜呼了,所以诸公都希望能得到陈凯之的药方。 ……………… 年关将至,飞鱼峰上已上大雪纷飞,整座山,仿佛被积雪包裹,一时整个天地银装素裹,触目望去,俱是白皑皑的一片,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寒气逼人。 可只到了清晨拂晓,这里便复苏了生机,奴仆们开始清理着积雪,校场上,勇士营的丘八们已经开始了晨跑,他们口里呵着白气,一下子功夫,眼睛和眉毛,便仿佛凝了一层冰霜,脸颊上,被冻得发红,可跑了几圈下来,浑身上下,便已冒出了腾腾的热气。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习惯成自然的,如今这些丘八已是焕然一新,他们身体和从前相比,仿佛经过了改造一般,身上的肌肉结实如磐石,无论任何时候都是精神奕奕的,经过了长久的操练和几乎是无限供应的后勤,每日这样的操练,对于别人而言,可能是要命的事,可对他们而言,却无关痛痒。 于是……操练开始加码,武先生似乎比谁都清楚这些丘八们的临界点在哪里,总能适当提高一定的操练要求,既勉强可以令他们完成,不因操练而使他们伤亡,又能让他们精疲力尽。 他们所有的精力都消耗在了读书、操练上,以至于对于其他的事,渐渐变得麻木起来,因为读书,所以不再如从前那般的骂骂咧咧,因为操练得久了,对于从前的各种娱乐,变得陌生,每一次操练下来,他们只想着吃,想着睡,没有半分的精力去顾忌其他,对他们而言,若是能睡个好觉,能赖床小半个时辰,就已是奢侈的事,至于飞鹰斗狗之事,实在没有了多少兴趣。 人的需求变得简单,养成了这种习惯,心收在了山上,个个都开始安分起来,甚至这些人的身子里,似乎还透着一股寻常丘八所没有的儒雅。 陈凯之也起得早,所以在下山的时候,往往会看一看晨操丘八,方才下山去。 何侍学已去奔丧了,他这一奔丧,临走时候也不知和大学士说过什么话,文史馆暂时是群龙无首,于是官职最高,资历最老的王保来暂时主持。 当然,吏部的任命还未下来,所以王保只是暂代,陈凯之和邓健,现在依然是王保最大的威胁。 陈凯之到了翰林院,点了卯,刚刚进入文史馆,那王保来得早,便已和几个翰林官在这里聊天,气氛倒是颇为浓烈,陈凯之一到,这聊天自然也就戛然而止。 顿时气氛有些尴尬了,王保却亲切地和他打了招呼,陈凯之也回礼,其他的几个翰林,也都和陈凯之相互见了礼。 这些翰林官们哪里不知道,而今是群龙夺嫡,陈凯之和王保之间的龌蹉,便一个个干笑着,有人道:“这天寒地冻的天气,真冷啊,可惜,柴薪司那儿,每日只给这点儿柴碳,文史馆地方空旷,靠这些柴碳,非要冻死不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