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陈凯之刚回到离家的不远处,便门外停着一辆轿子。 他丝毫不觉得意外,心头已经猜出了是何人到临。 他信步上前,便见钱盛正一脸焦灼之色地站在庭院外等待。 见了陈凯之回来,钱盛快步迎上来,语带急切地道:“贤弟。” 陈凯之用眼神制止他,对一旁的邓健道:“师兄,我有些事。” 邓健很识趣地道:“早些回来啊,小心不给你留饭。” 这在外人面前,像是最平常的嘱咐,可陈凯之听得明白,师兄的意思是,到时候回去,饭肯定是有的,不过菜多半没了。 等邓健先进了院子,陈凯之看了钱盛一眼,才朝远处努努嘴道:“我们走走。” 钱盛便边走边叹口气道:“想必贤弟已知道了消息吧,我也是刚刚打听到的,想不到竟因此连累了贤弟,实在……心里过意不去啊,那镇海乃是国师的左膀右臂,此人甚为狡猾,许多年前,他还曾向我索取贿赂,那时我并不曾理会他,这一次,他觑见机会,料他定是要报复的,只是……竟是牵连到了贤弟,此人代表的乃是大凉朝廷,难保………” 陈凯之依旧从容,反而安慰他道:“事到如今,想这些已经于事无补,该是想着如何解决掉这个麻烦,而不是唉声叹息,殿下既然想要力挽狂澜,就该明白,单凭哀怨,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钱盛默然,脸上隐隐多了几许惭愧。 陈凯之想了想,便道:“此人……是个和尚?真和尚还是假和尚?” 钱盛道:“他从前乃大凉万佛寺的高僧,后受国师举荐,这才入了大凉朝廷。” 陈凯之继续问:“这样说来,佛法很是精深?” 钱盛犹豫了一下,才道:“这……理应是吧,不过所谓的佛法,不过是巧言之术而已,在我看来……” 陈凯之摇摇头道:“佛法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既是佛法精深,这就好极了。” 钱盛直直地看着陈凯之,一脸不解,道:“贤弟这是何意?” 陈凯之只略有沉吟,便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请他指教而已,钱兄,能否帮个忙,你该去寻那镇海一趟,告诉他,陈某人倒是很愿意请他赐教。” 钱盛微愣:“只怕他并不肯……” “他会的。”陈凯之解释道:“钱兄,此人既是佛法精深,甚至能得到那国师的青睐,那么一定是个巧言善辩之士,这等人,其实最是自负。何况我那题字,一定是送去了大凉之后,得到了最大的反响,这才使贵国国师恼羞成怒,想要向大陈的朝廷索要我去西凉治罪,于那镇海而言,若只是单纯地将我带回去治罪,还不足以算是功德圆满,若是能找机会将我辩倒,使我哑口无言,你想想看,若是传回了大凉,会如何?” 只少顷,钱盛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道:“我明白陈贤弟的意思了,此人一定会迫切地想借陈贤弟立下一桩功劳!” 陈凯之笑了笑道:“请教的地点可以在学宫,你和他说,到时我会请许多名士前去,若是他不敢来,那也无妨,若是敢来,我便和他切磋一二。” 钱盛不禁在心里想,莫非这陈贤弟是想和他来一次佛儒之辩?这……真是高明啊,只是将事情闹大,陈贤弟也就安全了。 钱盛本带着几分不安之色,此时倒是恢复了点精神气,他朝陈凯之作揖道:“愚兄明白了,愚兄这便动身,告辞。” 陈凯之看着钱盛快步离开得背影,目中露出了狡黠之色,却只是一笑,便背着手回家去也。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