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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我五岁，6戎十七。

    6戎说，当年我很小，但却懂得在黑夜里钻进他的被窝，讨好他。原因是，我害怕继续流浪，继续一个人。

    他觉得我是另一个他。如他所说，他也那么孤独。幼年丧父，又在这样严苛的爷爷管教下长大。

    我们仅仅是相拥而眠。

    他起初并不很欢迎我，但我紧紧跟随他，用执拗、示软打动了他。

    他开始把我带在身边。

    让6老爷子不满的是，比起培养我，他更需要我的陪伴。

    6老爷子催促，他说我太小，不急。

    不急，就拖了好多年。

    五年过去，6戎拒绝了联姻，因为偏私我害得夏琤琤跑回家中哭诉。

    6老爷子动怒，觉得6戎拒绝联姻也是拜我所赐。他以为他为孙子选了最为尖锐的武器，结果最先被刺中的，是他孙子的心脏。

    没有商量，6老爷子让我在6家老宅消息。

    6戎找过我，但一无所获。6老爷子位高权重，6戎找我，都是私底下的。

    直到我十六岁生日那天，他再次见到我。

    我变成了林蔓，我的脸长开了、气质全变，但他一眼认出我。

    面对走近的他，我倨傲地抬起了下巴，“你是谁啊。”

    爱也好，恨也罢。

    6戎被我逼疯了。他找了我这么多年，我却成了别人的情妇。

    是的，情妇。

    且，心甘情愿。

    我越爱6潮生，他疯得越厉害。

    他和6潮生的恩怨，原本就存在，按照他多年的布谋，他让6潮生输得一败涂地。6潮生死了，但凡我远走，但凡我表现出忘恩负义的模样，他或许——都不会这么折磨我。

    “6戎，你在编故事？”我无法投入到故事中，更不能想象我曾和他……

    现在，我还有远走的机会吗？

    “林蔓，所以，你不是许折愿。”他缓缓说道，“我的许折愿。”

    我说，“照你所说，十岁那边，我才离开你的。可我记忆里，我七八岁跟了6潮生。早几年，6潮生确实把我藏得挺好，后来大家都知道我是他的人。而且你这么恨6潮生，怎么会不知道他身边有谁？夏琤琤根本不记得我，你爷爷也见过我，他们会忘记我？”

    赶在他开口之前，我郑重说道，“我真的不是许折愿，我是林蔓。”

    如果真的是他所说，两相陪伴，两颗孤独的心互相慰藉，我怎么会忘得一干二净？如果，我从小对6潮生有过的依附、痴迷、追逐，原本应该生在6戎身上，我怎么会忘记？

    怎么会忘记。

    诡异的沉默后，他的食指滑过我的脸蛋，“的确，你现在是林蔓。”

    莫名触动，我说，“6戎，你跟我解释啊！”

    “不解释。”他的指腹流连在我的下巴，辗转至脖颈，“林蔓，你让我说，我告诉你了。你若不信我，我拿刀架着你的脖子逼你，都没有用。”

    “你解释啊，说服我啊。”

    他这么不尴不尬的，几个意思？

    我不愿意相信他这一段荒唐的话，可我又听进去了。不找到证据完全证明或者彻底驳回他的话，我这心里，都会飘飘忽忽想他的话。

    之前，我总说没感觉。

    在他的轻声慢语中，我虽没法入戏，却总觉云山雾罩。

    我以为我可以坚定不移地不信地，在他温柔的指法下，我似乎是小小地动摇了下。

    “你不该让我这么失望的。”他低低说道。

    要不是吴司嘉出了车祸，我可能会知道更多。

    6戎说了段与我记忆矛盾重重的往事，我不能去相信，又不敢忽视。

    “你……”

    忽地黑影压面，他咬住我的唇。

    轻盈地、珍重地。

    在他如往常般搅乱我的呼吸，刺激我的感官时，我耳畔回荡着他不疾不徐的说话声。他说起许折愿和他的事时，冷静自持，仿佛已从当年的事情抽身——他更像个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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