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 赌神 第二十七章 尝试-《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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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瞻愣住了。是啊。自己的命是父亲给他,还了他就是了。拼了这半天命,根本不能破这黑气分毫,证明真的是没有办法强行根除的,到头来只能白白耗费自己的体力和灵力。可是真的要和父亲同归于尽吗?死,他并不怕,怕的是父亲连魂魄都不剩,怕的是留下小夏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他舍不下的不过是这些罢了。

    不理智的后果是会让每个人都受害。他死了没有任何意义,可父亲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意生的事还会生,包大叔、包大同、万里,很多无辜的人都会被成魔的父亲害死。然后是可能会出现一个隐藏在芸芸众生中的高人来除魔为道,把一生都为别人受难的仁慈父亲当成魔一样除掉,让他这一生所做的事成为一个笑话。还有,他心爱的小夏会如何?看着他死去,再看着朋友一个接一个相继死去?她怎么办?

    他一向自傲的冷静在父亲面前完全崩溃,刚才做了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现在他必须把理智找回来!无论多么困难的局面,无论心里多痛,他要强迫自己冷静,按照事先的计划进行。假如他不能活下来陪着小夏,那么就让他带父亲走,至少他能把安宁带给父亲,把安全带给小夏和朋友们。

    “知道了。”他站直身子,突然说。

    看着儿子变得冷冰冰的神情,阮天意心如刀绞。自己的儿子还不了解吗?他越是对什么表现出极度的冰冷,就越是证明极度的在乎。父子相对,两个人的心里都是在混乱和清醒,矛盾和坚定中挣扎。前一分钟下的决定,后一分钟就会动摇,前一分钟的坚持,下一分钟就变成软弱。

    胸口一寒,因为父子之情在心中的激荡,因为这没有预料的感情比他想像中强烈的多,因为儿子的神态变化,因为他吐的那口鲜血的血气刺激,或者还因为他那么心疼这个让他逼得没一点退路的儿子,阮天意忽然觉得随着胸口的寒气,头脑反而热了起来。

    来了,那一刻来了!

    他拼命想保持最后的清明,可是全身如坠入冰窟一样透骨冰寒,脑袋却越来越热,神志一点一点被蚕食干净,眼前的景色象被血染了一样慢慢红了起来,直到整个山腹在他眼中都是一片赤红!

    眼前一个人直直的站着,手持一柄冒着火光的木剑站着,脸色雪白,一双深如黑潭的眼睛饱含痛楚地看着他。这人是谁?为什么和这世上的一切一样那么可憎?他要先杀了他!然后杀光所有能呼吸的东西!

    嗷的一声,他出野兽般的嚎叫,向那个看着他的年青人猛扑了过去。可身体在半空,就又被那几条银色锁链拉了回来。他愤怒了,开始疯狂拉扯钉在岩壁上的无形锁链,一下、两下、三下――

    他的力量太强大了,坚硬的岩壁在他的拉扯之下,石屑纷纷落下,锁链松了,之后断了,有的齐根而断,有的还有半截缠在身上,可他不管,他要先宰了面前的这个人。一定是他,一定是他锁住了自己,让自己在阴暗的山腹中受苦。非杀他不可!

    洞外,小夏听到那声仿佛从地狱里传出的喊声,心底冰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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