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被什么怪东西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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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琰的胸膛血袋破裂,颓然地倒在钢琴上,血水将白色琴键染得殷红。
女孩不亏是演技丰富的童星,很快一串串泪珠滑落眼眶,摇晃着顾琰的身体。
顾琰虚弱地对她说:“软软,不要为我复仇。”
然后阖上了眼皮。
白色的樱花飘洒了下来,徐徐将两人的身躯萦绕。
斐思怡看得目瞪口呆,也亏了顾琰没有笑场,这烂大街的剧情,这粗鄙的台词。
最无语的是,大教堂哪里飘来的樱花,虽然画面真的很美,两人演技都活灵活现。
恩,编剧一定是智障。
晚上还有一场戏,拍摄地点还是在大教堂。
起初拍摄女主跟男主的婚礼镜头,幕后主谋出现阻止两人婚礼,后来女主解开主谋的面具,发现他是多年前已故恩师。
原来恩师是故意装死,趁机害死不少人,只为初恋情人复仇,女主只是他的棋子。
虽然剧情太过无聊,好多次经不住推敲,结局还算有点神转折。
女主演拍摄过程经常笑场,导致大家多次中场休息,一点钟还没拍摄完毕,斐思怡困得摇摇欲坠。
刘封瞧她的眼神,像是在嘲笑。
坐在长椅的顾琰,抬眸看向斐思怡:“去保姆车拿件外套。”
斐思怡点头:“好的,这就去。”
顾琰又说:“如果没有找到,在车上待着,等我拍完回来。”
斐思怡应了声,走了几步,忽地恍然大悟。
会不会保姆车根本没有外套,他只是找了个借口,准许她去休息一下的。
斐思怡跨出教堂门槛,眼余瞥见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偷偷摸摸地探头朝里看,直勾勾地看着翻着剧本的顾琰。
斐思怡有种不好的预感,刚要询问之时,这家伙趁其他人不注意,从人群里穿了进去。
斐思怡也赶紧跟了过去,拉扯住她的衣领:“喂,你打哪来的,工作重地不得入内。”
女人红着眼,甩开斐思怡的手,疯狂地冲向顾琰,嘴里咕噜着:“李昂,我好喜欢你啊。”
斐思怡在女人扑倒之时,挡在顾琰的跟前,结果女人将她压倒而下,她又顺势将顾琰压在身下,三个人像叠三明治一样。
斐思怡仿佛听到,顾琰发出一声疼哼,可能被她压断气了。
周围的人一片混乱,将疯癫的女人拽走,女人离开前还在喊李昂的名字。
斐思怡慌忙地从顾琰身上离开,见他脸色苍白的瞪着自己。
从此以后,斐思怡知道地球上,有个很可怕的生物,学名叫“私生饭”。
对于压倒顾琰的事,斐思怡很是抱歉。
不过至少让那个疯狂粉丝,没碰到他一丝一毫,她还是有点功劳吧。
顾琰好像被撞伤了肋骨,坚持表演完他的戏份后,被刘封半扶着上了车,斐思怡则亦步亦趋地跟随。
到家已经三点钟,斐思怡因为这起事件,困意全然消失了,
等顾琰躺到床上歇息,刘封才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小声对斐思怡说:“不是在床上折腰,太不划算了。”
斐思怡好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斐思怡作为贴身保姆,啊不,贴身助理,又害他伤成这样,自然要留在他房内照顾。
斐思怡柔声问他:“今天累了一天,想不想吃点什么?”
顾琰没看她:“如果你打算做煎鸡蛋,那就算了。”
斐思怡额头冒黑线:“那喝点什么,总行了吧。”
顾琰微微颌首:“可以,来杯牛奶。”
斐思怡下楼跑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冷藏的牛奶,想了想又倒进奶锅煮热,洒了些果粒在里面。
斐思怡煮好后,回到顾琰的卧房,见他阖上眼皮,像是睡着了。
斐思怡蹑手蹑脚地,替顾琰将被褥盖严实,无意识间,凝视他安详沉静的面容。
也不知此时,他是不是在做噩梦,眉宇紧紧地蹙起,煞白的嘴唇微张,喃喃自语着什么。
斐思怡俯下身,倾听他在说什么,谁知腰际被一只臂膀搂紧,整个身子倒在顾琰的身侧。
顾琰像抱一只布袋熊,紧紧地搂着她。
联想起越旻鹏与刘封的话,斐思怡吓得不清,欲图挣脱开顾琰的怀抱。
顾琰没有放开她,轻轻地说了声:“让我抱一会,就一会,我不会碰你。”
微弱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是对她祈求。
斐思怡愣了愣神,停止了手脚的挣扎。
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顾琰继续说:“没一天晚上,我不再做噩梦。”
斐思怡吃惊地问:“你梦见了什么?”
顾琰顿了顿,吸了口气,胸口微微起伏:“孤独,还有,你想象不出的痛苦。”
斐思怡听不懂他的意思,但还是明白孤独的难受。
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斐瑜跟斐思怡关系不好,怕小孩到处乱跑,就把她关在家里。唯一陪伴她的是,一台陈旧的黑白电视机。
斐思怡的幽闭症,就是这样得的。
斐思怡故作轻松的说:“像你这样经常换身份,又没什么朋友,当然会觉得寂寞。”
顾琰:“我是个空白的存在,当我变成另一个人,或许还有点存在的意思,可惜即便如此,也没人记得住我。”
“怎么会,我记得你。”斐思怡声音坚定,“不管你变成谁,我都认得出你,有句话说的好,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说着说着,斐思怡笑出声。
顾琰轻拍斐思怡的背:“太晚了,睡吧。”
斐思怡忽然意识到,今晚不会真的要到,他的卧房睡觉吧?
想起以前的两次昏迷,顾琰都没对做什么,斐思怡便安心了下来。
因着两人身高的差距,斐思怡不得不,头靠在顾琰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用力的心跳声,仿佛一首催眠的乐曲。
她沉沉的阖上了眼皮,坠入无边的梦境。
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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