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欺骗-《混在1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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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他可能还活着?”懵懵懂懂中,璟娘突然抓住了一个关键信息,人也变得僵硬起来。

    “我不知道,离开的时候,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个小楼已经燃起了大火,隔着半个城池都能瞧得见,可他偏说自己能脱险,对不住璟娘,我护不了他。所有人都死了,虞侯哥哥死了、狗蛋哥哥也死了,还有那么多的禁军弟兄,他们的首级被鞑子挂在城楼上,可他偏偏却不让我死!璟娘,别问我,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雉奴毫无表情地述说着,她的情绪变化已经留在了大都城中,余下的只有死志。

    “**......而亡。”璟娘想起女医告诉她的消息,再听到雉奴的一番补充,夫君最后的形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无法想见烈火焚身是一种什么样的痛楚,夫君那样的人如何受得了?

    “你也被他骗了,我们二人不过是一对可怜的傻子罢了。”

    泪水在她脸上撗流着,哀伤悄然占据了她的心房,赶走了那个名为绝望的情绪,听到她的低泣,雉奴返身将她一把抱住,纵然被压到了伤处也毫无所觉,相比麻木的身心,这种痛感才能让她感到自己还活着。

    “骗就骗吧,左右也是最后一回了。”雉奴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在泪水中慢慢地平复下来,伤痛能加重一个人的疲惫,心痛也是一样,两个女孩就这么互相依偎着,一起进入了梦乡。

    忐忑不安地过了一夜,刘府的下人们在第二天突然发现,府里的发号施令者又换了,昨天被她们救进府里的那个女孩,看上去随时都会过世的样子。今天一早就精神奕奕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公然宣布由于娘子悲伤过度,将会卧床一段时间,这期间府里所有的事都由她代管,而娘子也用微弱的语气承认了她的话。

    既然由她说了算,之前的吩咐就无人再提起了,被关在柴房中的两个丫环不必担心被人买了去,奇怪的是她们也没有被放出来,依旧关在里面每天有人送去吃喝,就像被主家遗忘了一般。

    雉奴从来没有管过家,像这样的小事哪里会算计得到,她这么说不过就是让璟娘歇息一阵子,而下人们自有规矩,该干什么干什么罢了。她自己还有一堆事要做,比如处理那个大包袱,将里面的东西挨家挨户地送到各自的亲人手中,这也是她回来的另一股信念。

    刘府街前的人群虽然散去,可掀起的风暴却不会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战场从兴庆坊的街道转到了朝堂上。平章军国重事王熵病重不起,右丞相知枢密院事留梦炎免冠待参,终于成为了文臣领班的左丞相知枢密院事陈宜中缄口不言,没有了钳制的朝臣们便开始分成几派,相互攻讦,偏偏每一派都打着‘江山社稷’的幌子,指斥对方是奸倿小人。

    因为和议不成的缘故,大部分的火力都倾泄到了礼部两个堂官身上,礼部尚书陈景行、侍郎王应麟一言不发地任他们在那里唾沫横飞。有什么可辩的呢,在他们接下这个差使的时候,就明白是件吃力不讨好的活,成了是卖国,不成则是误国,至少他们现在还完完整整地站在这里,可怜那位曾经的同僚,就连尸首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却还要承受这些人的责难,何苦呢?同悲愤相比,他们心里更多的则是不甘。

    “......当日所谓和谈之时,本官就上过奏疏,告诫尔等元人狼子野心,绝不可与之苟且,如今怎么样?和议不成,元人还要兴师问罪,罪在哪里?不就是某些好大喜功之辈。”

    “说得是,与虎谋皮,反被虎噬,国朝三百余年,未有如此屈辱者,始作甬者谁?其能熟视无睹乎。”

    几个言官说得没错,丧师是辱国,丧使又何尝不是,陈景行同王应麟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伸手握住了头顶上的梁冠,准备摘下来然后自行告罪,免得被人说成贪图权位、念栈不去。没等他们有所动作,文官朝班中闪出一个人影,身材不高体形偏胖,同那些言官一样身着一身青服,他从衣袖里拿出几封文书,朝着当中的御座遥遥一拜。

    “臣兵部职方司郎中孟之缙有本启奏。”他的声音如此突兀,一下子就压过了那些吵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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