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两淮盐务还达不到后世明清之时的盛期,因为现在的两淮都处在前线,没有办法进行大规模地作业,否则万一有了战事,要么就会被破坏殆尽,要么就是便宜了敌人,但这也并不是说盐税就不重要。
这笔收入,在他的预算里,早就被划分得干干净净,如果收不上来,那些计划就全被打乱了。陈宜中到这里来,将事情夸大一些,就是为了寻求二人的支持,毕竟他的资历还不如人家,光凭一个相位是无法压服的。
“与权打算如何做?”王熵没有再去求证什么,单刀直入地问了一句。
“以官家的名义下旨申斥。”陈宜中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王熵在心里暗叹,这人是真急坏了。
“申斥他什么?道路失修还是贪墨了公款。”留梦炎冷冷地插了一句,且不说这样的申斥有没有作用,光是理由就很拿得出,毕竟人家都有了明面上的解释,你若是不信,也只能派人下去查,有了实据才能下结论,否则就是坏了规矩。
不得不说,他已经接近了李庭芝的真实意图,像他们这种相公级别的争斗,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事。官家还没成年,太皇太后又只会平衡之术,想要扳倒一个手握重兵的文臣,光是明面上的交锋就得数个回合,一年两年都未见得有结果,所以李庭芝才会显得有恃无恐。
“扬州仓司是他的人么?”王熵看了一眼奏报上的名字,心里没有任何印象,他不由得望向留梦炎,这人的记忆极好,素有神童的美誉,果然后者略想了想,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仓司是“提举常平茶盐司”的简称,在一路中专管常平仓和茶盐之利,以李庭芝手里的人才之厚,推举几个自己人是应有之义,淮东各州县大都是他的旧属,扬州做为本营,当然也不会例外。
“那就行文申斥此人,让他上书自辩,然后再找御史弹劾,汉辅这件事你来做。”王熵马上就有了决断,此言一出,房里的两个相公都细想了一下,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