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愣了愣,随即展颜一笑。 “我是不如青哥哥你长得好看,但谁说我丑?我才不丑,我娘说,我长大了就美了。” 他确实是一个生得极为精致的男子,肤若凝脂,天生雅致,天然一段风流气,不论男女都为他倾倒。于是,看着她平凡普通的长相,他实在奇怪,自己怎生还会让她跟在身后? 突地顿步,他嫌弃地看了一眼她脚下半湿的绣鞋,还有那窘迫尴尬的样子,莞尔一笑。 “你想帮他?” 她眼睛亮了,睁得大大的,其实也不难看。 “嗯,我想。” 他轻笑,“他羡慕他十九叔,可习武骑射,可征战沙场,可远走八方,而他却只能整日困在东宫,要读经史子集,要学兵书战策,却走不出这皇城,你可有办法?” 她愣住了,怔怔的看着他。 在这之前,她没想到绵泽会有这般多的烦心事。 不像她,她最大的烦心事就是绵泽不理她。 经他的提醒,她想起他嘴里的十九叔来。 她私下里是唤他十九爷的,那是当今皇帝的第十九个儿子,最小的一个儿子,他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她曾经远远看过他几次,却没有胆敢走近与他说一句话。 不过她想,她走近,他也是不会理她的。那个人从来不苟言笑,长得虽好看,但脸上却无情绪,看不出喜怒哀乐。听说他不满十五岁就上阵杀敌,十七岁便自行统兵,打了无数的胜仗。他不仅是大晏的神话,也是皇帝最喜欢的儿子,世人都说他有经天纬地之才,有纵横四海之力,将来定是要为大晏创万世基业的。他每次出征还朝,奉天门外的红毯都辅得老长老长,她也偷偷去看,那铺天盖地的“千岁”声音,振聋聩。每个人提起他来,都津津乐道,热血沸腾,仿佛不是在说一个人,而是一个神。 可那又如何呢?她是神,也与她无关。 他让绵泽不快乐,她就觉得他可恨。 她只想要绵泽快乐。 …… …… 过了两日,她又出现在了东方青玄面前。 亦步亦趋地跟着,走了好长一段路,她才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袖子。 “青哥哥,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他甩开袖子,有些不耐烦,“说。” 她打量着他的脸色,轻声说:“你带我去栖霞寺求一个灵符可好?听说那里的灵符有菩萨加持,极是灵验,我给绵泽求来一个,这样他就可以得偿所愿,像十九爷那般厉害了。” 他凝视她良久,眸中有异样的情绪滑过。 说她是一个傻子,果然没有冤枉了她。 这般痴,可赵绵泽何曾有过半分心思在她身上? “青哥哥!”她又拉他袖子,露出一种可怜巴巴的表情,低低哀求,“好不好?” 他不喜欢她这个样子,甚至有点讨厌。但他喜欢听她的声音。她人长得很普通,声音却极是婉转好听,就像那幼嫩的鸟儿般清脆。 可偏偏她有鸟儿的声音,却无半分鸟儿的灵敏。 愚不可及。 二人套了马车,一出京师,她就真像出了笼的鸟,好不快活。今日的天气难得晴好,薄薄的雾气,带着雨后天晴的朦胧,还没到栖霞寺,远远便看见栖霞山上的枫叶红得似火。 “青哥哥,你说绵泽为何不像你这般好脾气?” 见她撩了帘子来看着自己,他双眸微微眯起。 “因为没有一个像你这般蠢笨的人喜欢我,自然好脾气。” 她原本兴高采烈的脸,蔫了下去,马车的帘子也放下了,好久都没有再出声。他勾了勾唇,觉得这般说一个小姑娘可能不太好,但想想也是她自找的,赵绵泽根本就不搭理她,是她自己不要脸的讨好人家,受这点委屈算什么,等她将来嫁入东宫,要受的罪更多。 两人许久没有说话。他原以为她会置气一会,可还未入栖霞寺的毗卢殿,她就又高兴了起来,拿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看着他,像是哭过的样子,可唇上却是牵着笑。 “不管旁人说什么,我都是要嫁给绵泽的。” 他心中冷笑,嘲弄地看着她,却没再反驳,只不耐烦地催促道,“快一些,我回京还有公务。” “哦好。”她提着裙摆走了几步,突地回过头来看他,“青哥哥,你也觉得我很傻对不对?可若是喜欢一个人了,就不会计较为他付出,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与你说,你肯定不明白,等你有一天,也像我这般喜欢上一个女子,也就懂了,喜欢就是傻傻的付出。” 他讨厌她絮叨,恨恨出声。 “还求不求灵符了?” 她吐了吐舌头,不再试图说服他了,毕竟为赵绵泽求灵符才是一件极紧要的事。她飞快的融入了信男信女的人潮。他站在殿下的黄桷树下,静静等待。 喜欢一个人,便想心甘情愿的傻傻付出? 他想,这样傻的话,只有她才会相信。 栖霞寺里很喧闹,人声鼎沸,钟声悠悠,前来烧香拜佛的信男信女络绎不绝。他们或求前程,或求姻缘,或求富贵,但绝无一人像她这般,只为了求心上人能过他的十九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