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蜮为何物-《武则天重生为吕雉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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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时由她来总领后宫,非但不会出事,但凡有别的嫔妃要滋生事端,她必会严加处置,用来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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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雉看清了这一点,刘季想必也明白这一点,而与世无争的薄姬,对此也洞若观火。

    无论是九百年前也好,九百年后也罢,所谓时运好、命数佳,大多是幸存的智者用来避祸避忌的自谦罢了。

    “嗯,太傅在京里,叔孙通也是栋梁之臣,皇子们若有什么事,可先去找他俩。”

    吕雉笑着拍拍薄姬的手,船过水无痕般,让这段对谈轻描淡写地滑了过去。

    二人继续说些闲话,薄姬身为会稽人,兀自絮絮叨叨那些自幼耳熟能详的关于湘中、岭南的异域想象,南方多物怪,毒山恶水,处处暗藏杀机。

    “有种害虫叫做蜮(yu),相传为淫邪地气感化而生,生在水畔,长有毒箭,能时刻射人索命。【1】

    到了南边,皇后可千万要避开溪水河水啊。”

    “什么蜮,你亲眼见过的?休得耸人听闻。”

    吕雉听得脑壳发涨,心想着中原王朝的权力一日不真正到达南方,人们对于“南蛮”一厢情愿的想象也就不会停止。

    上一世时,江南已得到充分开发,是鱼米富饶之乡,而今南越所在之地,大抵自荆楚南部至五岭以南,在当时则是令人闻之色变的发配贬谪之地。

    她读了数不尽的贬谪诗,从长安或洛阳潦草出发的官员们,出秦岭,下襄汉,过洞庭,溯湘江,抵长沙,离朝堂中心越来越远,一路失意忧愁。

    当他们最终翻越五岭进入岭南时,胸中忧思达到顶峰,往往会留下脍炙人口的度岭诗。

    五岭,既是地理上的分界,也是人生际遇的分野。

    身后,是昔日登天子堂的无上荣光,眼前,是惊涛骇浪的陌路穷途,诗人们在笔下极尽夸张之能事,写遍了岭南的毒雾瘴气、蛇虫鼠蚁、烟波魂断。

    但是,即便在那些郁郁不得志的贬谪诗中,岭南也只有毒虫毒物,没有妖怪。

    “苦是苦些,荒也是真的荒,但毕竟是天子之地,所生所长的,无非是异域虫蛇而已,并不是什么鬼魅妖怪。”

    吕雉默念:

    我若连去都不敢去,又如何能收服?又如何能鼓励中原百姓迁徙过去,未来又将如何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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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吉人自有天相,我们自会天天默祝皇后此行万事顺意,凯旋归来。”

    薄姬见状,想了想,又不死心地说,

    “别的也罢了,只是那湿气可得千万小心,很多北人到了当地就水土不服,发热下痢,都说是什么伤寒。”

    听到伤寒,吕雉心里一动,“嗯,这话倒在理,我省得了。”

    一来,长沙王宫里自有医官,二来,也不知这一路,能否如她所期,遇到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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